又在心里默念:小化同学,你别那么快,你慢些,等我们转身离开之时再全部采集走。【收到,系统会以每片一分钟的速度采集。】朱婉笙松了口气,在周围像模像样地捡着银杏叶玩,俯身之时,一股脂肪酸特有的气味冲入鼻腔,她灵机一动,瞥了一眼身后的人,“顾影青,你过来,送你个好玩的。”他半疑惑地伸出手,朱婉笙放了一把白果后还将他的手握成拳,用双手护着避免他撑开。“你笑什么?”顾影青摸了摸喉结,眉尾扬起了一下。“没事,一会闻闻你的手。”朱婉笙憋笑憋的嘴角都在抽搐。顾影青疑惑归疑惑,但也没有阻拦她的动作,一直就这么任由着她折腾。朱婉笙捂住肚子笑够了,微微一抬眸,对上他含笑的眸,他站在光下,微微侧头,光打在发顶,照得发丝都有些发金,手还在半空维持着握拳的姿势。她看得认真,他却忽然逼近,用没有白果的那只手将她圈入怀中。朱婉笙的笑容慢慢僵在唇角。“大人,你越来越皮了。”额间相抵,气息交融,顾影青似笑非笑,朱婉笙欲往后退,可腰被紧紧抱着。“顾影青,别闹,快,放开我,然后闻一下你的手。”朱婉笙轻轻拍打他的肩膀,又往外推了推,可他纹丝不动。他轻轻蹭了蹭额头,“为何?这果子有何特殊?”朱婉笙抿唇,憋住坏笑,“你闻一闻!”顾影清一只手还搂着她,另一只手半疑惑半犹豫地摊开,凑近鼻尖。而后,眉头一拧,手中的白果尽数被他甩出好远,又是甩手,又是连忙捞帕子擦拭,还伴随着想吐。朱婉笙捂着肚子笑弯了腰,“你闻的也太实诚了,让你轻轻嗅嗅,你居然猛吸一口,哈哈…”顾影青又换了一张帕子擦手,嫌弃的表情写在脸上,“朱婉笙。”“你叫我名字也没用,你难道,有严重地洁癖?”朱婉笙笑得愈发开心了,看着他在光下微垂着头,小心擦拭手心不放过任何一个地方的样儿。还真…挺有意思的。“大人。”顾影青忽然停手,朱婉笙啊了一声,对上他略带审视意味的眼神,“怎…”顾影清猛地逼近,俯身将她未说完的话封在唇齿间。光越过黄色杏叶洒下,她睁大眼睛,睫尖颤动,手在半空不知所措。顾影青捞住她的手锁在她身后,呼吸渐沉,朱婉笙越挣扎,他搂的越紧,“别动。”也不知过了多久,他微微抽离,给她喘息的机会,“顾影青,你臭流氓,还在外头呢,光天化日的!你别闹。”每说一个字,温热柔软的唇都会轻浮过他的下巴,酥酥麻麻的。“这里不会有人来。”他往上,碰上那一寸红。朱婉笙瞪他一眼,在他唇上狠狠咬了一口,血腥之感占据喉间,顾影清闷哼一声,将她一整个抱起。双脚离地,后背撞上树,“沙沙沙”的声音随之而来,银杏叶酥酥飘落,在两人鼻尖停留,朱婉笙觉得被这叶子刮得痒,可手被他牵制着无法抽离。他的手指插入她的发丝,将她的脸扬起,撬开唇齿,那些要说的话都变成嘤咛。【系统检测到您心跳过快,体温过高,是否物理降温?】【系统检测到您心跳异常,意识涣散,是否需要直接注射镇静剂?】脑中忽而出现系统女声,朱婉笙吓一激灵,只是心跳仿佛要从心口越出。朱婉笙没好气:小化同学,下次不找你能不能别自己飞出来?好吓人的好不好?【请您自行更改设置。】顾影青微微离开她唇边,埋入她脖间,声音含糊不清,“朱婉笙,别走神。”热气在脖间氤氲,弄得她每一寸肌肤都在发痒,朱婉笙往回缩,动作过大,又激起一阵黄色银杏雨。叶子飞舞着,落在两人周身,也有随风飘远了些的。季殊白抬手接过银杏叶,捏在手心,完整的银杏叶被捏出褶子,捏出细细密密的痕迹。石膏叹一口气,“公子,我们还是回去吧。”何必在此看人恩爱,戳伤自己的心窝。季殊白摇摇头,手心被揉碎的树叶落下。石膏看看季殊白又看看那树下亲密无间,旁若无人的一双碧人,心中百般不是滋味儿。他家公子日日来这西子湖边散步抚琴,表面上未曾提及朱婉笙,可石膏都明白,他只是触景生情,日日来这怀念过往,追忆前人。今日季殊白在船中抚琴,远远地看见朱婉笙来了此处,喜上眉梢,连最珍视的琴也顾不上拿便匆匆下了船跟了过来。可一路却见她逗他开心,他肆无忌惮地亲吻拥抱她。石膏愣神片刻,季殊白已挪步朝两人直奔而去。脚踩上枯黄的树叶,发出“吱吱吱”的声响,树下缠绵的两人终于肯分神看看他。朱婉笙猛拍顾影清的肩膀,他快速抽离侧目看了一眼,只是手上还依旧保持着抱他的姿势。“放我下来。”朱婉笙在他耳边低语。顾影青挑了挑眉,将她放下,只是手还搭在她腰间。季殊白的目光扫过那只手,又往前走了几步,“婉笙,近来可好?”“好。”朱婉笙拍了拍顾影青的手,他这才乖乖松手,在她身后站定。季殊白看到她的动作,眼睛一亮,又往前走了一步,“婉笙可否愿意去船上叙叙旧?说来也巧,今日出门之时,便觉得那茉莉花茶甚是诱人,便带了些,果真就遇到了你,自然是上天有意。”朱婉笙觉得头有些刺痛,看着跟前的他嘴唇一张一合,可入不了耳,“季公子,我还有事,茉莉花茶,我也不爱喝,还是感谢你的一番好意。”季殊白皱了皱眉,声音低了几分,“为何不爱茉莉花茶?先前你总是最爱茉莉花茶,我还总说…”他还总说这花茶闻着香,喝着却没什么味道,有时甚至发苦,搞不懂她为何此般喜欢。她总是笑笑说他就像这茉莉花茶,闻着香,她人喝一口只会觉得无味极了,可细细品味,才知其中奥妙。那时候的季殊白,听不懂她这句话,只当她又在胡言乱语,只当她自幼没吃过苦,任意妄为,任性天马行空。可如今,他却频繁想起茉莉花茶来“婉笙,不喜欢茉莉的话,绿茶可好?”季殊白的语气里带着几分恳求。朱婉笙在心中叹气,“季公子,有些人,有些事,错过了便是错过了,以前的朱婉笙早已不在,不是你不好,也不是婉笙变了,是以前的朱婉笙她没有了,不在了。”季殊白眸中闪过一些复杂的情绪。“季公子,你还年轻,还有机会,找个爱你你也爱之人,携手相伴一生,而非将时间耗费在我这。”季殊白打断她:“爱我我也爱?携手相伴一生?这些话是你,你在我耳边说了一次又一次,可你现在却反悔,却任由他,”季殊白用食指指着顾影清,“任由他碰你,还在这同我说找个相爱之人,当真是可笑!”季殊白抬手,在他的手落下之前,顾影青已经将朱婉笙拉到了身后。季殊白看着自己顿在半空的手,自嘲地笑了笑,手指微微握了握拳,而后无力地垂了下去。“你…不是婉笙,你没了她的耐心,也没了她的爱心,你现在,只是一个冰冷又绝情的怪物。”朱婉笙推开了欲开口的顾影青,直视季殊白,“季公子,你就当我是冷血怪物,抱歉,往日种种,就如同这银杏叶。”她微微俯身,捡起一片枯黄发硬的银杏,“就此灰飞烟灭,再不往来。”季殊白错愕的看着她手中一点点消失殆尽的银杏叶,就如同她的情,片刻消散,不留余地。“你…”“季公子,再见,再也别见,希望下次爱你之人出现之时,好好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