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城夏回头,见她手臂和后背有好几道红色的抓痕,有些地方甚至有些血丝,“别再抓,越抓越痒。”在他说话间她还四下抓挠,“我难受,你没被咬?”
“没有。”大概跟他穿长裤有关,另外,既然她的血比较好喝,蚊子自然不搭理他。他的指腹上沾了一些药膏慢慢抹在红肿处,手感略微硬。沿着抓痕涂而去,忽然意识到她穿着吊带睡裙,里头就什么都没有了。眼眸一暗,或许他不该留她一起看电影。收回心思,把药膏拧紧丢给她,“这个你收着。”
严沫儿接过紧紧抓在手里,她太需要这东西了。接下来她顺理成章地留下看电影,其实这部片子她没什么兴趣,半途插入看得云里雾里,但怎么也好过回去喂蚊子。严沫儿盯着屏幕神游太虚,要是苏琳知道她有机会跟他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却一个坐在椅子上一个坐在床上看战争片,不知道她会作何感想。
虽然她没有想过勾-引他,但是好像这样有些不合常理,怎么也得排排坐肩挨着肩手牵着手。唉,前夫啊前夫,苏琳说得对,该把“前”扼杀在摇篮。在她打了第八个呵欠之后,电影终于落幕了!看看时间,十点不到,这电影太催眠。“我回去睡了,晚安。”
大约是坐久了腿发麻,一动就像被针扎一样疼,严沫儿单脚跳了几下又坐回到床上缓了好一会儿才好些。再次起身时被严城夏扶着,强有力的支撑确实让她省力,“好些了?”
“嗯,不那么疼了。”她小心翼翼地踩了踩,还有些麻,不过可以忍受。忽然意识到这是这么久以来两人最亲密的接触了,不由意动起来。她从前就很少主动亲近他,现在更没机会了,眼下靠这么近是不是可以像苏琳说得那样顺势发展发展?可是发展什么好?表白?还是用行动表示?不对不对,苏琳说她那样都太直白,要勾着男人自己扑上来才对。
让男人自己扑上来啊?那要怎么做?正一筹莫展,突然觉得脖子微微一疼,她急忙伸手拍去,落下一只蚊子。她瞪大眼,居然还有蚊子这么大胆!蚊香都熏不死!严城夏却突然伸手拨开她颈边的头发,在那处摩挲着,“这么诱人,难怪蚊子喜欢咬你。”
严沫儿愣住,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她怎么觉得颇有深意?严城夏笑了笑,手掌下滑,抚了抚她的锁骨,道:“沫儿,我怎么看不到你的诚意?”
“啊?”她傻眼了。
“只有晚安而已吗?”这个娇娇的女孩对他而言是无可取代的,他多想就这么一口吞了她,可惜不行,他还要再等等,等到她再也无力反抗。
“你,你还要再看?”再来一部战争片她可要睡过去了。
严城夏收回手,“不了,晚安。”
严沫儿呆呆地道了声晚安,心想他到底怎么回事,有话直说嘛,老叫她猜谜语。回了房,房间里已经充满蚊香的气味。忽然她有些明白苏琳的话,勾着男人扑上来,不正是严城夏这样吗?说些意味不明的话惹得她想入非非。他是在暗示她可以再大胆一点?奔放一点?热情一点?
其实他是暗示她可以留在他房间?不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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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呆瓜
? 严沫儿晚上睡得不好,蚊香的味道她不喜欢,最主要还是痒得难受,一夜都半睡半醒抓抓挠挠。好在第二天的行程不赶,她偷了空子睡到八点半才匆忙起床洗漱吃饭。才整顿完毕,周楚爱就到了。这令她有些意外,这么早?她几点出门的?不过,严城夏似乎并不意外,开口就问是不是可以上山实地考察了。
严沫儿心想暗暗吐槽一句工作狂,难道不该先问人家吃饭了没?没吃先吃点,然后再开工,不差一时半会儿吧?周楚爱倒是说可以出发了,严城夏扫了严沫儿一眼,道:“山上蚊虫多,你去换一身衣服。”穿裙子高跟鞋怎么爬山。
周楚爱看了看严沫儿,笑着道:“严小姐要是走不惯山路不去也没关系,要爬到山顶,有些远。”严沫儿听得心里一怒,怎么?想故意把她剔除在外好跟城夏独处?她偏不让她如愿!她连忙跑去换了长裤平底鞋,又把披散的长发扎成马尾,一身清爽地回来。周楚爱无话可说,三人一并朝山上出发。
这里的景色确实别致,沿山路而上有不少景点,虽不是每处都奇特,但多少算是看点。周楚爱就各处特别之处都给出了说法,有些是村里流传下来的,有的则是杜撰的。反正游人看个热闹,有个噱头听边够了,谁还回去探究真假。
严沫儿觉得最有趣的还是有溪流的地方,他们上了一处平台,上面的山崖跟这里有个差不多三米的落差,形成一个小瀑布,溪边平整,周楚爱介绍说这里可以搞个露营区。严沫儿觉得这个提议好,至少她觉得很有意思。不过她插话的机会不多,多半是听严城夏跟周楚爱商讨。其间周楚爱还向她投来几道意味深长的目光,似乎在炫耀她跟严城夏能说到一块,而她只能旁听。
她撇撇嘴不搭理,得意个什么劲?就算离婚了她跟城夏还不是一样朝夕相处?既然他们谈公事谈得忘我,她索性到溪边玩水。清凉的溪水洗去闷热,她拨了拨水,沐浴着瀑布冲出的水雾,顿时觉得心旷神怡。等到严城夏喊她,她笑着跑回去,“景区什么时候能建成?到时候我们来这露营好不好?”
都是没影的事,严城夏还来不及回答,周楚爱笑了一声,“严小姐,这么大型的景区修建加上后期宣传,怎么说也要两年。届时,严总恐怕不方便跟你一起来露营了吧?”不要说两年后,他们现在的关系都不适合一同出游了吧?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