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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上京。
夜幕沉沉,繁星满天。皇宫内灯火通明,凉意席卷而来,宫灯将前方的路照的灯火通明。
玄絮影卸下了一天的疲惫,他紧紧环抱着曲晚棠,曲晚棠只是微笑着回抱住玄絮影。
寂静的大殿内令人不自觉的紧张起来,曲晚棠想起自己打听到的,她很想问一问玄絮影,可她也知道前朝和后宫不能有过多的牵连,这是玄絮影最忌讳的。
可曲晚棠这些小心思又岂能瞒得过玄絮影,只听玄絮影问道:“想问什么?”
曲晚棠轻咬下唇,头上珠钗轻轻摇晃。
玄絮影坐直了身看着曲晚棠,道:“想问什么就问吧,这里只有你我,你问什么都可以。”
曲晚棠有些不敢去看玄絮影,她垂头问道:“苏宁舟他们是否一切安好?”
玄絮影也知道曲晚棠在意这个义妹,他回道:“好着呢。”
曲晚棠微微点头。
玄絮影有几分争风吃醋的样子,他问道:“你都不关心我这些天如何吗?”
曲晚棠谨慎惯了,纵然知道玄絮影不会责怪她,可她还是不敢问出口,如今玄絮影主动说了,那她不如就顺着话问下去,左右是玄絮影先提起的。
曲晚棠问道:“那皇上这些天如何?”
玄絮影替曲晚棠卸下钗子,道:“很不好。”
曲晚棠焦急地问道:“皇上可是遇到了难事?”
玄絮影手上动作不停,耐心又轻柔,不过字里行间都透露着不满:“难事倒没有,不过皇后最近的心思全在承儿身上,怕是早就忘了我这夫君。”
曲晚棠轻笑一声,道:“瞧皇上这话说的,承儿难道就不是你的孩子吗?”
“是,可也不能如此宠他。再过些年朕打算立他为太子,太子若是在娇惯中长大怕是不能担此重担,无才无德还能做个守成之君,可若是无能那对百姓而言将是苦难的开始,君王不涉政,文人不提笔,将军不握剑,那这世上早就乱成一锅粥了,更何况身为太子,不知政事,整日捉鱼逗鸟,那太子之位就该拱手让给别人了。”
玄絮影的每一句话都让曲晚棠震惊不已,玄翊承如今也才三岁,玄絮影思虑太多。
玄絮影安抚曲晚棠:“你也别过多担忧,我说了,是过些年。”
玄絮影如今对曲晚棠算不上是爱,他是将曲晚棠视做亲人。他今日这番话也是要提点曲晚棠,毕竟这深宫中的女子不止她一个,她可以诞下一个皇子,别人也可以,她的孩子不成器,还会有别人的孩子来顶替。
玄絮影能说这番话,就足以说明这深宫中的女子他最珍视的就是曲晚棠,他不会为了小情小爱放下君王的责任,也不会因为喜欢一个女子而放弃整个后宫,他需要的是一个完美的继承者,不管这个继承者的生母是谁,只要继承者能够担起君临天下的责任,他就是名正言顺的太子,未来的皇帝。
玄絮影将家国天下看的比命都重要,他不想看着先祖打下的江山在他手中覆灭,更不想看着北疆日渐走向灭亡。
曾有人问玄絮影:“在你眼中,什么样的皇帝才配称为一个合格的好皇帝。”
玄絮影那时看着波澜壮阔的锦绣山河,答道:“勤政爱民,与百姓同乐,与苍生共悲。”
如果玄絮影是一个普通人,他会做到只爱一人只娶一人,可偏偏他是皇帝。
这一夜两人谁都没有睡好。
玄絮影看着身边呼吸均匀的曲晚棠,终是没有叫醒她,而曲晚棠在玄絮影离开后也睁开了眼。
曾典这些时日一直在称病告假,握在玄絮影手中的权利越来越大,想要架空曾典指日可待。
玄絮影的确怀疑是曾典有意装病,可派去打听的人都说曾典的确病了。
玄絮影的话就像是一句忠告,在曲晚棠心中挥之不去,曲晚棠环视着诺大的宫殿,一时间不知该做些什么。
玄絮影下朝后就见到了等在一旁的宁亭靖。
宁亭靖道:“皇上,扶海城一事……”
玄絮影回身看着宁亭靖:“扶海城一事就看他们能做到什么地步,必要时朕会派人。”
玄絮影的人暗中观察着他们,每日都会往上京传递消息。
“那扬州之事……”
宁亭靖没有将后面的话说出来。
宁亭靖的小心思玄絮影不用想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