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琢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该吃吃该喝喝,两份盒饭他不到二十分钟全吃了,等列车员再次经过他们车厢时,他把饭盒还给了人家。
中年女人和聂红宁过了很长时间才回来,聂红宁红着眼眶,也不说话,坐回座位上就开始闷不做声的吃东西。
谢琢去了趟厕所,洗完手在车厢连接处站了一会儿,才又重新回去。
在家的时候,时间快的像是长着翅膀一样,在东屋晃悠晃悠,去西屋找个什么东西,再一看时间,就已经到了吃饭的点了。
在火车上的时间过得很慢。
谢琢几天的时间里除了翻来覆去的看书,就是在想徐言,想两个小崽子。
到四天火车终于到了南省的时候,他感觉自己浑身哪里都不舒服,腰疼腿麻的。
南省的气温比青山大队要高不少,一出火车就能感受到一股潮气扑面而来,哪怕已经到了十一月中旬,也看不见几个裹着厚棉袄的。
好在徐言已经提前想到这边天气热,给谢琢带了一件薄毛衣,还有几件之前做的新衣服。
谢琢的意思是穿的越破旧越好,最好是,贼看到了都不好意思下手偷的那种。
但徐言还是觉得,火车上可以这么穿,但要是穿成那样去见小宝的妈妈就不太合适。
最后,谢琢在火车上也没能低调得起来,毕竟他是真的饿,没有两份盒饭也是真的吃不饱。
连着四天,一天吃四份盒饭,他在附近好几节车厢都出名了。
大家都知道,有个长得很俊的大高儿挺有钱,盒饭像不要钱一样的造。
下车的时候,谢琢还隐约听到了句,“就这样儿的,得什么样的家底儿才能养的起?”
谢琢:“……”
因为上次来南省,还是很久之前的事情,谢琢已经记不太清路线了,所以他先找了个可以拍电报的地方,给徐言拍了一份电报,让她安心,他已经安全到达了。
然后又找了家招待所,把介绍信给招待所的人看了之后,先去洗澡换了身衣服,然后才去了景柯英家。
徐言这几天一直提着的心,在收到谢琢发来的电报时,终于放下了。
晚上在和杨淑兰聊天的时候心情明显好了不少,杨淑兰听谢琢那一顿安排,还以为徐言晚上不敢一个人睡,还打算陪她睡。
结果被徐言拒绝了。
“没事儿婶子,我真的可以一个人睡,”徐言说,“再说,还有大宝和小宝呢。”
听她这么一说,大宝和小宝立马握紧小拳头挡在徐言面前,“对,我们两个可以保护三婶婶。”
杨淑兰被他们两个的小表情逗笑了,也不非犟着陪徐言,只是每天晚上过来和她聊聊天,等到睡觉的点就回去。
有时候李爱花也会带着小栓子过来玩。
这些日子反倒比谢琢在的时候热闹,但徐言还是觉得心里空落落的,今天拿到那张薄薄的纸后,才好了一点。
“老三没事儿吧?”杨淑兰虽然从徐言的表情上已经看出来了答案,还是问了一嘴。
“没事儿,”徐言笑了笑,“就是不知道……这趟顺不顺利。”
杨淑兰作为极少数,知道谢琢这趟远门儿具体原因的人,往正玩闹的大宝和小宝那边看了一眼,“但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