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门被打开,穿着黑西装的徐宴从车上飞快下来,双眼布满冷意和怒意大步跑到沈琢青身边,将他牢牢扶住,嘴角微微颤抖,却一句话没说将他稳稳地一路扶上车,上车之际,他回头看了眼这茶楼,双目布满阴霾。车辆远走,二楼的空窗才出现盛黎蓉的脸,她眼底漠然无情,冰冷暗藏狠厉。沈琢青,真的聪明,发现被跟踪沈医生拒接贺彧电话“我刚刚就应该直接闯进去!真该死!”徐宴拿出车内的备用医药箱,给沈琢青的手紧急上药包扎,随即飞快往市区医院驶去。徐宴原本和沈琢青约了周六上午十点见面,结果九点五十的时候收到沈琢青突如其来的一条消息,说有人跟踪他,并把车牌号发给了他。偏偏沈琢青又在消息里强调,让他绝对不要轻举妄动,找个地方先隐藏,一定要见到他的人再行动。这话的意思说明沈琢青认定自己不会有事,作为一名心理医生,经常要和很多心理非常人的偏执狂交流相处,交流障碍导致受伤或莫名其妙遭到报复并不是很少见的事,但有些医生又会将这样的被动的局面转化为治疗的一环,以退为进,更何况沈琢青之前接触的病患几乎都是他和许朝筛选过的,危险系数并不高,并且大部分都是国外的,通过线上治疗的。唯一一个进行线下贴身治疗的贺家独子,从沈琢青与他分享的情况以及他所观察到的来看,算是情绪挺稳定的一位病患,许朝之前也跟他说过,沈琢青算是端了个铁饭碗了,虽然没有细说关于贺家独子的事,但意思很明显,沈琢青和贺家独子相处还算融洽,应该是没有明显矛盾的。沈琢青语气笃定,或许这次绑架并不完全在他预料之外,怕妨碍沈琢青的事情,徐宴就没有轻举妄动,可万万没想到,确实见到人了,却是一身带血的,走路一拐一拐的沈琢青。沈琢青从小就是沈家和许家的宝,尤其是许朝,把他当亲弟看,在许朝的保护下,沈琢青从小顺风顺水,别说受伤,连委屈都没受过,现在却这副样子出现在他面前。许朝要是见到,不会轻易放过那茶楼里的人的!“茶楼里的人是谁?”沈琢青靠在后座,闭眼忍耐,眉头紧拧,唇瓣干白,额头浸出密密麻麻的冷汗。徐宴往后扫了一眼就不再问了,眼神更加阴沉,加快了速度。到了医院,救护担架立马将人转移,徐宴掏出手机正要给许朝打电话,沈琢青立刻喊他,嗓音极低哑:“别告诉许哥。”“为什么?你怕他担心?”徐宴黑眸阴沉,满眼不理解和担忧。
“不是,这是我自己的事情,我能处理。”“许朝”“师兄,我有主见,许哥不可能一辈子护着我,他有自己的生活,不能被我影响。”“”沈琢青身形狼狈依然挡不住他卓越出众的气场,徐宴紧握手机,还是关掉了准备拨出的号码:“你要是不能快点好,许朝迟早知道。”“我知道,没什么事。”检查花了一小时,沈琢青被办理了住院,右腿膝盖轻微骨裂,左脚踝扭伤,身上大小淤青,没痛到晕过去已经是了不起的事了。008在他脑子里一边抽泣一边狠骂,呜呜咽咽得把沈琢青听得头疼,逼得008把自己调成静音了。沈琢青经历这么多世界,受伤也是常有的事情,包括死亡也经历了有五次,每一次脑子里第一个响起的就是008的痛哭,也不是大哭,而是呜呜咽咽很可怜的哭,嗷嗷地,跟个假哭的小孩似的,次次如此,这么多次了也不见免疫,沈琢青只好让他闭麦了。医生安排下来,住院时间最短10天,徐宴也是第一时间安排好了看护等各种工作,虽然他不认同沈琢青想要瞒着住院的事,但也理解他的担心,所以只能尽可能地配合。“茶楼的人是谁也不能说吗?”徐宴又问了一遍。沈琢青穿着干净的病服,躺在白色病床上,脸色唇瓣毫无血色,睨向徐宴,摇了摇头。“如果下次再发生这样的事怎么办?”徐宴皱着眉。“不会有下次,这次是例外。”“”徐宴觉得面前的师弟与曾经判若两人,因为是家里的独子而备受宠爱,从小顺风顺水,不懂人情世故,几乎想做什么做什么,从来都是他父母或是许朝给他兜底,待人也是冷面冷言,说有点自私不为过,可前后仅仅一年时间,再见,记忆中的模样完全模糊了,仿佛他生来就是这么自信而运筹帷幄地,带着得天独厚的气场,仿佛他从来没看清过他。“师弟,你变了很多。”沈琢青咬着徐宴给他削好的苹果,云淡风轻地说:“工作了当然不一样了。”沈琢青伪装成原主不算难,原主有一点和他挺像的,就是常常冷言冷语,偶尔一个眼神会显得很冷酷,当然也有很大的不同,不过也不碍事,时间差可以作为他变化的理由。“我会安排一些人在你病房守着的,怕你麻烦又找来。”徐宴没有询问,直接就安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