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身步往客厅,一手抓著未乾的头发、一手拿著娃娃,他决定将东西先放回盒子里,等明天再打电话叫女友来接收好了。
如果他记得没错的话,自己的现任女友很像有在收藏娃娃的癖好。记得有一次自己到她家时差点没被玻璃柜中成群的人形娃娃吓死!那些人形娃娃的大小就像现在被他放回盒里的那只差不多,各个都栩栩如生好不可爱。
而且每只都拥有不同的面容、不同的发色、不同的穿著,或坐或站的被排列在那大大的玻璃柜里。其实说实在的,有时他到女友家时总是很不自在,因为那些娃娃的数量实在是多的惊人!多到有种让你会觉得像是被众多双虎视眈眈的晶亮眼睛盯著观赏的错觉,那种感觉实在让他敬谢不敏,难受的很,所以也因为如此他去女友家的次数逐渐减少,大多都将人带回家中居多。
再次看了那只娃娃一眼,他突然有种颤栗的感觉爬上全身,总有种它随时都会张开眼睛似地错觉。
努力压下那突生的惧意,他撇开视线暗嘲了自己一下,决定还是回房睡觉比较实际些。
关上了所有的灯後,他便打著哈欠跨著大步往房中迈进。
关门声响起,躺在木盒里的娃娃猛地再次张开双目,唇角微勾,原本琥珀色的瞳仁再次转为鲜红。
缓缓坐直身体,僵硬的头颅慢慢转向那道紧闭的房门,眼里的笑意更深了。
嘻…嘻嘻,人类,你放心好了,今晚我只会不知不觉的吸取你的血液不会弄痛你,但明晚…我可就无法保证了。
但我相信你一定是所有的祭品中最有价值的一个,因为你将是所有祭品中享有两天生命可活的人呀!嘻…嘻嘻……,真是期待明天的到来呀!
低头望著自己的娃娃身,她心中顿时感到一阵愤怒袭来!
都是那老太婆害的!要不是她的从中阻扰自己才不会变成现在这副德性呢!
将她封印在盒子里还不够,居然还将她的灵魂困在这烂娃娃里,实在可恶!害的她现在必须吸取七七四十九人的血液及食其心脏才能够脱离这只该死的娃娃身!
那老太婆想必也已经查觉到什麽了,希望她这次不要再来妨碍自己才好!要不新仇旧恨加一加,她可不能保证不会对那老太婆做出甚麽残忍的事情……,毕竟对於她,自己虽然有怨有恨,但却也还不愿对其痛下杀手的…。
算了!回忆这些过往也没什麽意义,现在最要紧的应该是赶紧让自己脱离这娃娃体才是,她可不想一直使用这个身体过日子。
她需要的是具年轻的肉体,并且又能跟她灵魂相契合的完美容器呀!嘻…嘻嘻……,真是期待。
站起身,娃娃的眼神交错著,显示了她复杂的思绪。
最後,当她前往那道房门时,原本富有人情味的眼再次变成噬血的红,透露出了她誓在必得的决心!
早晨的艳阳投入略显昏暗的室内,诏示著新一天的来临。
刺耳的闹铃声一阵阵响起,吵著趴躺在床的男子不悦的蹙紧眉头,伸手一挥就将那扰人清梦的声源打落在地准备继续睡回笼觉。
过了许久,赖床的男子才不甘不愿的坐起身准备去洗漱一番,没想到才刚一坐起就一阵昏眩感袭上脑门并且全身无力。
挣扎了片刻男子终於步下床沿往盥洗室走去,但过程之艰辛,真搞不懂自己的身体到底出了甚麽问题,怎麽走起路来会这般吃力?明明昨天只是晚睡了点,应该还不致於如此吧?他又还没步入老年期,身体不应该如此不堪一击才对呀!难道是未老先衰!?想到这个可能性他不禁一阵恶寒。
呸、呸、呸!哪有人这样诅咒自己的!他真是疯了他,尽想这些有的没的。
甩了甩昏沉的脑袋,男子拿起放在柜上的牙膏牙刷便来到浴室镜前站定洗漱起来。
洗洗洗、刷刷刷,沉重的眼皮只张了条缝望著镜中的自己,但因为刚睡醒的关系眼前一片模糊,有张跟没张都差不多。
待视野渐渐清晰後他赫然被自己眼前的景象吓到!这人是谁?真的是他吗!?怎麽脸色会差成这样!?
瞠目结舌的望著镜中的自己久久无法回神。
他怎麽会变成这样?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颊边,他还是感到无法置信。
只见镜前的男子面色死白,嘴唇泛紫,只差没有两颊凹陷而已。现在的他就像个病入膏肓的人似地难看恐怖,吓死人不足惜,他想,如果他现在走去街上溜达一定能吓倒一干众人,更甚者搞不好还会把他当成从坟场里爬出的活死人看待呢!
怎麽自己一觉醒来就变成这副鬼样子了!?有没有搞错呀!他这个大男人应该还没柔弱成这样吧!?只是熬个夜就能让自己变成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别笑掉人大牙了!就连他自己都无法接受眼前所见,更何况是别人?但…没来由的,事实好像就是如此…要不他还真是找不出让自己变成现在这样的原因,毕竟他昨晚除了睡觉外什麽都没做呀!
而且虽然他身体不是顶好,但也算是个健康宝宝一枚,所以他实在是想不出自己到底是否出了甚麽问题。而且就过往经历来说,他身体每年都有在做健康检查并且没任何隐疾,会突然病发导致成现在这副德性的可能性也不大呀,真是怪异极了。
在镜前呆愣一阵,他便开始思索著是否要去上班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