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云越压越低,风呼啸吹过,花草簌簌作响,看起来一场暴雨即将来临,而这零星的小雨只是山雨欲来的预示。
我感觉过了许久,其实只是一瞬,他问:“很重要吗?”
“对我来说并不重要,我只是想搞清楚发生在我身边的事。”我笑了笑,别开视线,“事情好似和我有关,我也不想一直被人蒙在鼓里,当个傻子。”
他静静地说:“有时候,我情愿自己当个看不清一切的人,起码能过得舒心如意。”
他的这句话很有哲理,我也认同,但是子非鱼,安知鱼之乐,每一个人的想法都不一样,在我看来,拨开迷雾更重要。
至于后果,我有了承受的准备。
“你们是不是……”我无声地说了一个字。
“这句话可能会害死很多无辜的人。”他避而不答,淡淡道。
雨丝开始只是线,后来变成黄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砸在伞面上,伞外是暴雨如注,乌云翻滚,隐隐还伴着雷鸣,一如我现在的心情。
章之讳的伞不大,他露在外面的肩膀很快湿了,却仍把伞往我这边斜着,我看在眼里,脸上稍有动容,问:“您会伤害梁妧吗?”
“不会。”
“您会伤害我吗?”
“不会。”
“你会伤害更多人吗?”
章之讳轻轻叹了口气,仍然温润地瞧着我,口吻很轻,却很坚定:“不会。”
我的心悠悠落下,旋即微笑:“那我没有问题了,雨大了,我们回去吧。”
我大概会永远记得这一幕,他身后是漫漫水雾,远方的天地界限模糊,而他眼角眉梢具是温柔,纵容地微笑。
其实他们的身份对我毫无用处,我只是想知道这个答案,现在得到了,我们彼此心照不宣,一切尽在不言中。
我敬佩像他们一样的人,正是因为有了无数人前赴后继,才令现在的局势不再像以前那么混乱卑微,我愿意永远保守这个秘密,直到他们不再需要的那一天。
走回医院后,他拍了拍衣服上的雨渍,我突然又想起一回事:“梁妧说的话您也听到了,胶卷是什么意思呢?”
“我只能说,涉及机密,并且里面有很重要的东西,是梁记者的遗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