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江,你想知道以前的记忆么?”沈黎隐隐有些期待。邬江摇头,闭目,“不愿意。”“……”沈黎笑容僵硬。但不甘心,“你难道不想知道有关于隋哥的事情吗?”“不认识。”邬江依旧闭上眼睛。沈黎扯了扯袖口上的纽扣,心情有些烦躁,“就是那日问你要钱的人。”邬江眉间的褶皱更深,他那日对隋缘的印象并不好。微微启唇,“不想知道。”“……”沈黎扯掉了纽扣。眼看邬江不主动问,可沈黎又不愿意放弃,于是他放弃之前的策略,主动说出“实情”。“你对隋哥一见钟情,然后对他进行猛烈追求,之后你俩结了婚,但后来隋哥发现你这个人无趣无味,而我恰好出现在他的视野内,所以隋哥喜欢上了我,并且向你提出离婚。”说到这里,沈黎故作羞涩地笑了,“可你爱隋哥至深,不愿意让隋哥受委屈,所以选择净身出户。但因为意外一穷二白,无奈之下向隋哥借了钱,可没想到换钱的路上出了车祸。”听完整个故事,邬江眼皮跳动,“你是在侮辱我的眼光还是在侮辱我的智商?”“什么意思?”沈黎摸不清邬江的想法。邬江捏了捏鼻梁,觉得他在这里听一通乱七八糟的东西,简直是在浪费时间。“首先,我的眼光不会那么差,所以不会挑选一个人品有问题的伴侣。其次,我的智商没有那么低,所以不会做出类似净身出户的蠢事。最后,我只是失忆,不是成了智障。”说完,邬江下达逐客令,“离开吧。”沈黎张张嘴,不敢相信他精心编织的谎言,竟然被邬江一眼识破了。他心不甘情不愿,可见到邬江一幅不愿意搭理他的样子,也没有办法,只能无奈离开。在他离开之后,隋缘也进来了,并且带着五十进来了。两人凑在一起,对着邬江指指点点。五十纳闷地看着身体健全的邬江,不太相信邬江失忆了。“反派真的失忆了?”“医生说的,错不了。”隋缘信誓旦旦。五十还有点顾忌,接下里他们要做的事情,要是被没失忆的反派知道,可就完蛋了。“万一没有失忆呢?”“没有万一。”隋缘跃跃欲试。“你要做什么?”隋缘的目光太过灼人,邬江想要忽略都不行,只能幽幽叹息一声,睁开眼。正好看见隋缘坐在他的床边,见他醒来,腾地又站起来。有些底气不足,“你没睡呀?”“你们声音那么大,我睡得着么?”邬江淡淡回怼。隋缘哑口无言,被迫看向五十,见到对方下定决心点了头,心里的勇气又鼓起来。拿出以前高傲冷漠的模样,“邬江,不要怪我太狠心,实在是你无趣又死板。快把这个离婚协议书签了。”一张纸甩在邬江身上,他捏起纸页,挪到眼前细看,一目十行草草扫过,又将目光落在隋缘身上,神情复杂。难道他的眼光真的有那么差?这还没完,隋缘又甩出一份婚前协议,上面写了两人的名字,还盖了章。这并不是令最邬江惊讶的,最惊讶的是里面的一行小字,“离婚后,我自愿净身出户”,后面的落款是他的名字,看样子还是他自己主动加上去的。沉默,沉默是金。上一秒还坚决否认离婚+净身出户的事实,下一秒就被事实狠狠扇了一巴掌。虽然这事实是假的。“信物。”“什么东西?”隋缘眯起眼睛。“如果是我挑选伴侣,会送出一个信物——”邬江的声音平淡,可在看见隋缘小拇指上面的素戒后,噤声不语了。那枚素戒,是他的风格,看上去,还是他亲自设计的。“我要看看你手上的素戒。”他慢条斯理地提出要求。隋缘糊里糊涂地照做了,素戒是反派之前车里给他戴上的,之后一直忘了取下,没想到现在派上了用场。素戒放在邬江手心,他捏住戒指顶端两处,轻轻转动,日光穿过戒指在地上写下一行小字,江&缘。在地上的阴影显现的刹那,隋缘懵了,五十也懵了。唯有邬江,紧紧捏着戒指,脸上的神情看不真切。他抬眼看向隋缘,审视的目光有些嫌弃,好半天才能接受这个事实。良久一声叹息,“离婚的理由。”“我红杏出墙,喜欢上别的人了。”如平地一声闷雷炸响在邬江心田,他微不可见地颤动眸子,“是谁?”隋缘眨了眨眼,意识到邬江在问那人是谁,立马指向五十,“是他,我发现,我和他才是真爱,我和你只是意外。”“……不止小三,还有个小四。”邬江一脸难言。他开始怀疑自己的和视力和智商了,隋缘还没有摸清哪来的小三时,就听见邬江动唇,“我拒绝离婚”“为什么?”邬江看他一眼又迅速收回,似是嫌弃,“我不想净身出户。”“但我想让你净身出户!”隋缘态度强硬,眼里是稳操胜券。【上升吧,我的黑化值!】邬江心里疑惑,从进门的时候,这家伙就在心里不停念叨黑化值这个东西,或许能利用一下。“可我拒绝离婚,你就无法让我净身出户。”“那你就不怕我下死手么?”隋缘眯起眼睛,威胁对方。邬江什么都没有说,淡定地掏出手机,上面显示正在录音。只见对方指尖轻按,录音便被保存,发给了别人。“一旦我出事,你就是嫌疑人。”“……你不是失忆了,怎么还那么聪明。”“我只是失忆,不是失了脑子。”隋缘咬牙切齿,可又无可奈何,他盯着邬江,眼睛忽然一亮,想起了什么,“好呀,你不答应离婚是吧,那我就缠着你!”说完,他就脱了鞋子,掀开邬江的被子,抱住邬江的腰身,任凭邬江如何挣扎也不松开。此时的邬江一定对他厌恶至极,只要他凑上去,黑化值一定会怎增加。果不其然,邬江的身子僵硬了,然后开始拼命推开隋缘。“你出去!”“我就不!”傻精傻精的反派面对隋缘的耍无赖,邬江眉心紧皱,连带牵动脑子上的伤口,发出疼痛的轻呼。他捂住受伤的地方,撑起身子,宽大的病号服塌陷,领口处露出一片精致锁骨。“下去。”声音裹上一层寒霜,直直压在隋缘身上,无形的冷气压得他紧了紧身体。隋缘默默往旁边移了移,头转到另一边,却将被子往身上拉了拉,让邬江没有被子盖。心里嘟囔:【哼,失忆了欺负我,没失忆也欺负我,那这不是白失忆了么?】邬江微动眼皮,又淡淡落下去。嗓音清朗,“你很怕我么?”“怕你?不可能。”隋缘坐起来,挑动眉毛,在邬江眼神望过来的刹那,身形一顿,张着嘴,“看什么看?小心我一脚给你踹下去!”说完踹了一脚被子,暗带威胁地瞥了邬江一眼。转头后,揉着胸口呼气。【妈呀,吓死我,好久没见到这么冰冷的反派了。讨人嫌的家伙!】邬江耳朵微动,深深看了隋缘一眼,随后缓缓躺下。脑袋陷在软和的枕头里,舒服得邬江要忘记身旁的麻烦。他曲起手臂枕在脑后,手肘碰到另一人的后脑勺,轻轻往身侧移动,发现另一边已经悬空,便捣了捣隋缘。“往旁边挪动一下。”身旁没吭声,却是挪动了,连带枕头也抽走了,让他枕了一把空气。叹了一口气,邬江想拉上被子,却发现被子已经被隋缘独占了。眉心皱的更深,“你要是想要离婚,也不是不可以,”察觉身侧人要转身,邬江又补上一句,“但我不会净身出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