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虽然修复中不能说话,但宿主的心理,我还是能听到的。】【原来如此。】隋缘不再多疑。在隋缘看不见的后台,一串代码忽上忽下,在隋缘相信的瞬间,代码又恢复正常运行。次日,隋缘从单人豪华宿舍中走出来。由于原主和家里闹矛盾,不愿意回家,所以原主哥哥,也就是隋家家主,为原主大学捐钱修建了许多楼,其中包括几栋单人宿舍楼,有一栋专门来给优秀本科生居住,比如连续获得三年奖学金的原主,比如证书一柜子的原主,比如已经确定保送的原主。一想到这,隋缘就忍不住感慨,原主傲还是有资本的。【同名同姓,一个耀眼非凡,一个连结课论文都没写,真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呢。】【……系统你这样,小心我摆烂。】【你除了摆烂威胁,你还有其他的招么?】【招不在多,管用就行。】系统在空间里气得上跳下窜,后台数据也是满屏乱码。隋缘则真心关切:【别生气了,小心报废了。】系统在脑子里尖叫,隋缘全当那是胜利的赞歌,满心惬意地拨响彩虹们的电话。虽然系统很可恶,但任务还要做。“喂,小少爷,有事吗?”“以后叫隋哥。”“是,隋哥。”“你们似乎很喜欢揍邬江?”赤毛以为隋缘要为邬江出头,登时站起来,连忙赔笑:“哪有,我们什么时候揍过那小子、哦不,邬哥。”“我不管以前你有没有揍过,今天去给我揍!另外,不许说是我命令的。”赤毛慢了半拍,以为自己听错了,结果对面又来一句。“有人看见那小子往沈梦跟前蹭,还要了沈黎的联系方式,谁知道那小子什么居心?”沈梦是学生会会长的名字,是反派的心头挚爱,沈黎则是沈梦哥哥,也是原身的心头挚爱。赤毛一听就明白了,他隋哥这是有危机感了。虽然他们都知道那小子肯定不喜欢沈黎,但没办法,谁让那小子碍了隋哥的眼呢?当下拍胸膛担保,“放心吧,隋哥,我们铁定把他打得连爹妈都不认识。”隋缘点头,多问一嘴,“头发染回来没?”“……隋哥,给我们几天时间。”“算了,喜欢就留着吧。”“隋哥?!”隋缘突然意识到崩人设了,刚要挽救就听见对面激动的声音。“多谢隋哥,我就知道,虽然隋哥表面看不起我们,但其实那是傲娇,隋哥心里还是在意我们的!”“……你开心就好。”电话那头的赤毛涨红了脸,眼角竟然湿润了,回复:“隋哥,果然只有你关心我们。”没等隋缘反应过来,赤毛中气十足来了一句,“隋哥,我们一定办了那小子,给隋哥出气!”隋缘眨眨眼,没摸清事情怎么发展成这样,电话就被挂断,传来嘟嘟声。隋缘有点不放心,呼叫系统。【系统,给我导航,我要到现场看看。】【不好意思,系统已报废。】【……别装。】【不好意思,系统已报废,】【那好,我不去了,如果彩虹们没揍到人,也无所谓。】一人一统对峙良久,系统还是败给了该死的kpi,给随缘导航。隋缘大摇大摆地走出校门,反正上午没课,去看看热闹。十几分钟后,隋缘到达现场,躲在半人高的草丛后,围观了邬江被彩虹们围堵在巷子里的全过程。邬江没放弃过突围,但每次都被不同颜色的毛儿堵了回去。隋缘在心里狂念:【反派对不起,一切都是系统让我干的,我不干就回不了家,要报仇去找系统,别来找我!】系统也跟着念:【反派对不起,一切都是时空局的领导让我干的,我不干就没有积分升级,要报仇去找时空局领导,别来找我!】【积分?】【对呀,系统每次修复bug和更新换代,都需要积分,包括宿主的新手大礼包,也是系统的积分兑换的。】【啧,我是牲畜,你是牛马,同病相怜呀。】赶作业的大学牲和打工的牛马,怎么不算是同病相怜呢?【嘤嘤嘤。】系统被说得动情,【宿主你还怪好的,早知道我就不捉弄你了。】【捉弄?什么捉弄?】隋缘眉毛压下来,感觉自己忽略了什么。系统一个激灵,发现自己说漏嘴了。【没没没啥。】【说!】后台的代码乱窜,系统慌乱。它该怎么给宿主说,它将读心术药丸的子母说反了。宿主压根听不到反派的心声,相反,反派能听到宿主的心声!我前脚揍人,你后脚报警是吧【统子,你说出来,我保证不打死你。】【那个,那个。】就在这时,警笛声忽然快速接近,直直往巷子的方向逝去,车子上面的红蓝警灯闪得格外耀眼。隋缘一个探头,仿佛明白了什么。【我前脚揍人,你后脚报警是吧?】面对天降的黑锅,系统只用了00001秒,迅速背上了。【没错,宿主,我们要杜绝校园暴力,杜绝斗殴打架,我们要做社会主义好青年!】隋缘嘴角抽搐,合着逼我刷黑化值的不是你?但如今警车逼近,隋缘来不及多想了,直接从草丛里跳出来跑路。笑话,在打架周边待着,是等着被关进去么?这时候,围堵的“七色彩虹”们回头,恰好看见奔驰过来的警车,以及跳出草丛逃跑的隋缘。赤毛盯着隋缘背影,转头看了一眼邬江,忽地明白了。垂眼站在原地,却什么话都不说,也不跑。橙毛看着干瞪眼,“大哥我们快跑吧!”紫毛看着沉默的赤毛,意外开口:“怕不是隋哥报的警吧?”其余六人陷入沉默,虽然很想找出理由反驳,可看见赤毛的模样,却什么都说不出。他们在一起的时间太久了,比谁都清楚,能让赤毛甘心这样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六年前,把他们从黑心工厂里救出来的隋缘。眼见警察下车,赤毛忽然哑着嗓子出声:“都给我站在这,谁都不许跑。别忘了,我们的命是小少爷给的。”即使赤毛不说,其余六人也没打算走。小少爷养了他们六年,背刺他们一下又怎么了?橙毛猛地揩过眼角,正着身子朝向警察,“不就是进去蹲个几年么,怕什么!”“对,不怕!”剩下几个人应声。从头到尾不吭声的邬江闪过迷茫。这七人总是欺负他,在他印象中一直都是穷凶极恶的模样,可此时这种黯然神伤的表情,却打破他以往的印象。好像他们,也只是普通人,会痛会哭。心里忍不住快活,想说点什么嘲讽,可瞧见他们的可怜样子,又不忍说了。他不是得志的小人,更不是欺负弱者的恶人。几个警官走到几人面前,一眼扫过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互相交替眼神,为首的警官清嗓,“接到热心群众举报,说此处有人斗殴,请几位到警局一趟。”听到这句,在场八人更确定是隋缘报的警了。彩虹七人配合上车,轮到邬江时,还有几丝不可置信。隋缘竟然真的背刺七人,只为替他解围?几人到了警局,做了笔录,由于邬江没犯事,很快就出去了。而彩虹七人仍旧待在里面,交代前科。七人以为随群抛弃他们了,所以该说的,不该说的,全说了。估计要关上几年。等隋缘找到警局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七人正在里面吃饭,见到隋缘的时候都惊住了。赤毛最先站起来,半晌又慢慢蹲下去,低头干饭,不说话。其余六人有的想站起来,有的偷偷抬头,看他一眼又低下。不大的屋子内,没有说话声,只有筷子敲击饭碗的声响。可如果一一看过去,就能发现没人的饭送进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