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晚晴:&ldo;嗯,醒了。&rdo;差点忘了考场里还有个杀人魔!
肃羽便紧接着道:&ldo;我刚去厨房看了一下,好像有人送东西过来了&rdo;
&ldo;真哒?&rdo;余晚晴听了这个也有了点兴趣,不由开口感慨道,&ldo;虽然你说这是冷宫,但我还真没想到:冷宫待遇也这么好,送个东西也还要挑我睡着的时候,一点也没吵到人。&rdo;
肃羽:&ldo;&rdo;你他妈睡得和猪一样,早上外面摆了半幅天子仪仗都没吵到你,送几块排骨哪里又会吵到你?
余晚晴全然没有感受到肃羽内心蠢蠢欲动的吐槽,动作迅速的从榻上翻了起来,然后趿着鞋子,自力更生的寻了一套新衣服换上。
至于那一头乌发‐‐余晚晴又不会梳髻,簪子钗子什么的再好看也弄不到头上,索性便在梳妆台上寻了一把篦梳,将自己睡乱的长发重新梳了一梳。
亏得考生身体数据几乎是完全照搬模拟,甚至还年轻了几岁,余晚晴一头乌发生得极好,乌黑泽亮,柔顺丝滑。虽眼下有些乱,但是她拿着篦梳胡乱梳了两下,丝发便松垂两肩,柔滑黑亮如丝缎,衬得她一张小脸雪白娇嫩。
梳妆台上出了篦梳还摆着许多东西,余晚晴打开妆奁翻了翻:里头的东西虽小了些,但每一样都是极精致的,便是装东西的瓷盒、玉盒都是上等物件,各有用途
只可惜,余晚晴并不很懂这些。她一个个的打开看了看,有些粉状的还要嗅一嗅,险些打喷嚏,直到打开一个白玉盒子看见里头那半透明的脂膏才点了点头:这个应该就是涂脸的东西了。
当然,余晚晴脸都没洗,牙也没刷,现下自然不是涂脸的时候,只把东西往怀里一揣准备迟些再用。
肃羽正站在外面,长身玉立,仍穿着昨日那身玄色衣袍,腰间佩剑,但他身上已经闻不出昨晚上的血腥味了。
而此时,站在廊下的他俊美冷漠如同一尊玉像,全然看不出昨晚上那杀人埋尸的凶残模样,反倒更像是传说中能引得满楼红袖招的翩翩公子。
余晚晴看在眼里,心中暗暗腹诽:有些人啊,看起来光鲜亮丽,人模人样,背地里杀人埋尸做得都溜溜的
当然,心里这么想着,对上这等带剑的凶人,余晚晴还是不得不挤出笑脸来打招呼:&ldo;早啊&rdo;
年纪轻的姑娘总有贪懒的资格,哪怕余晚晴方才起身,还未来得及擦脸抹粉,一张脸蛋仍旧是雪白娇嫩,好似奶油一般,仿佛都能掐出水来。
因为才睡醒,她一双杏眸水亮清润,瞳仁乌黑,眼里好似蒙着薄薄水雾,朦朦胧胧的。玉颊上还带着未褪的红晕,朝人微笑时,墨画的眉眼弯弯,颊生双靥,全然一副柔软天真,毫无攻击性的模样,实是惹人爱的很。
肃羽却没看她,反到是抬眼看了看天色,不给面子的应道:&ldo;不早了再过会儿怕就要午时了。&rdo;
余晚晴只好干巴巴的笑着含糊过去:&ldo;哈哈哈。&rdo;
看了眼仍旧站在门槛边傻笑的余晚晴,肃羽不得不提醒她:&ldo;你还没净面吧?&rdo;
余晚晴只好继续干巴巴的笑着:&ldo;哈哈哈,这就去&rdo;
因为一时也不知道净室在哪里,心里又惦记着厨房里新送来的东西,余晚晴索性便先去了厨房。
牙刷什么的也不知搁哪儿,余晚晴懒得为这点小事寻肃羽求助,先用盐和才烧出来的温水漱口净牙‐‐孙思邈便曾在《千金方》有载:&ldo;每旦以一捻盐内口中,以暖水含……口齿牢密&rdo;,据说古时没牙刷就是这么过日子的。
剩下的温水则用盆盛着,将她殿里拿来的素色帕子投入盆中,打湿了帕子擦脸。
等着简单洗漱过后,余晚晴这才将适才捎出的那个玉盒打开,舀了勺花脂抹在手上,用手心的热度将脂膏化开,然后才往自己的小脸蛋上抹。
不得不说,余晚晴这一连串动作犹如行云流水一般,简直没有半点磕巴,涂完了脸、脖子和手,立刻就合上玉盒子准备去查看食材做午饭。
双手抱胸站在门边看着肃羽都不由陷入沉默,许久才道:&ldo;这就好了?&rdo;
余晚晴耸耸肩:&ldo;你不是说这是冷宫?人家送饭都送得偷偷摸摸,可见平时也见不着什么,何必折腾这些&rdo;
要是她不是在冷宫,是能面圣的正经妃子,还能呼奴唤婢,那当然是怎么折腾怎么来,肯定要涂脂抹粉,花露漱口
可如今都沦落冷宫,身边也只剩下个杀人魔,连午饭都得自己做,她又何苦折腾自己?
肃羽若有所思:&ldo;你做这些,倒是很习惯嘛。&rdo;
余晚晴警觉的呵呵道:&ldo;我也不记得以前的事了,哪还有什么习惯不习惯的。&rdo;
各怀心思的说了一会儿话,终于又回到了正题:午饭做什么。
余晚晴看着那送来的排骨,忍不住上手捏了捏:排骨的骨肉呈粉红状,按压时还能感觉到弹嫩紧致的肉质,显然十分新鲜。而且,这还是已经切块的肋排,无论是炒、烤、炸、蒸、煮等都是可以的。
所以,余晚晴顺口问了一句身边的人:&ldo;你想吃糖醋呢?酥炸呢?还是清蒸呢?&rdo;
说起吃的,她一双乌黑的眸子也是亮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