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间,夏小优有股想要离开X市的冲动。现在的她,已经不再是那个遇事可以冷静处理,而且还是个反复无常,拿不定主意的夏小优。她不想让自己变成这样,趁现在还有回旋的余地,改变的空间,她必须给自己留条后路,让自己少受一些伤害。
这时,手机铃声响了起来。“原来这才是真的你,无法掌握自己的心”,夏小优立刻从包里拿出手机,当她看到手机中的来显时,明显一怔,而后便按下了接听键。
“你在哪里?”夏小优还没来得及开口,手机的另一端迅速传来一道不悦的质问声。这让夏小优的心底升起一股怒火,她很想反问他,他有什么权利质问她在哪里呢?她不是也同样没有问他在哪里吗?
但是,理智的夏小优并没有这样问,她只是简单的轻声问道:“我在外面,有什么事吗?”她的语气,像是什么都不曾看到过一般。
“你现在给我马上回来。”听到夏小优那云淡风清的口气,欧阳彦紧抓着手机,戾声命令道。
难道她就听不出他话里的关心和担忧吗?她竟然可以那样漠然的问他,有什么事吗?难道没事,他就不能打电话找她了吗?更何况,他并不知道她是否也在外面游荡了一个夜晚?她昨晚有回来吗?他并不是很确定。
卧室里的被子都折得很整齐,看不出她是否有回来过。看不到她的身影,怕她出了什么意外,抑或者她还在生气中,所以他马上给她打了个电话。没想到她竟然如此的冷漠,这让他怎么还能够心平气和的和她说话。
“好。”夏小优淡淡的答道,便合上了手机。她又怎么会听不出欧阳彦那语气中的命令呢?她只是不想理,也不想和他有任何冲突。
微叹一口气,夏小优便驱动引擎,往公寓的方向开去。
一进门,她便看到欧阳彦坐在沙发上冷着一张脸,抽着烟。
“昨天晚上你几点回来的?该不会是到现在才回来的吧?”看到夏小优回来,欧阳彦便把烟头放进烟灰缸里将它熄灭,并理所当然的问出他的疑惑。
“具体的时间我忘记了,我只出去了一小会儿,但是我回来的时候,并没有看到你在,你有事出去了吗?”把那晚的不愉快全部忘记,把心中不断涌现的反感压在心底,夏小优故作若无其事的说道。她走到一旁的沙发上坐下,并为自己倒了一杯水。
看来昨天晚上他是没有回这幢公寓的,否则他就不会问出这样的的问题。似乎是想看看欧阳彦的反应,夏小优便把问题丢还给他。
她不知道欧阳彦是否会如实回答,还是调转话题?没有想到面对他时,她可以这么的冷静。也许是因为她的心里只有那一个“离开”的念头吧。
听到夏小优并非彻夜未归,郁结的心情总算舒散了一些。只是,她的问题让他想起了昨夜所发生的插曲。
脑海中不自觉地闪过了一张娇美柔弱的面容,她和夏小优不同。低垂的眼眸,白皙的面容,在那黑色的夜幕下,更容易让人心生怜惜。
想到这,欧阳彦那双冰冷的眼眸,稍微缓和了一些。不知道为什么第一眼见到她,他就有一种相见如故的感觉。
而他这细微的改变,夏小优全都看在眼里。心,冷了几分,但是她并没有开口提醒已经出神的欧阳彦。像是在看一场戏,冷眼旁观着。
“嗯,公司临时有事。”思绪回笼,欧阳彦神色自若的说道。冷俊的面容,完全看不出一丝撒谎的痕迹。
“欧阳,我想去美国进修。”轻点了下头,夏小优略有些嘲讽的扬起了嘴角,笑着说道。她没有点破欧阳彦的谎言,既然他选择了隐瞒,那么她也不会点破他的谎言。很多人都会因为某些事情而选择撒谎,可是他们却往往忽略了谎言背后的残忍。
听到夏小优提出要去美国,欧阳彦那双如宝石般黑得发亮的眼眸紧盯着她,似乎要把她看穿。脸色倏地一变,眉头紧锁着,沉默着。
有些昏暗的客厅里,气氛马上变得诡异,仿佛所有的氧气全都被带走了,令人呼吸困难。
夏小优没有避开欧阳彦那双紧睨着她的冷眸,神色淡然的迎视着,然而握着杯子的手,却加重了力道。若是仔细观察,可以察觉她的手正微微颤抖着。
过了许久,就在夏小优快要难以保持镇定的时候,欧阳彦便收回了视线,从茶几上拿起香烟和打火机,重新点燃,深深地吸了一口,吐出后才缓缓开口。
“为什么?”他怎么也想不到夏小优竟然会提出她要去美国,是因为昨晚的争吵吗?按他对夏小优的了解,她是不可能因为这个才要离开,肯定是有其他原因。那么,她要去美国的原因又会是什么呢?
他不知道,他只知道他不想让夏小优去美国,他不想她离开。当他听到她要去美国的时候,他的整颗心都瞬间被提起,紧拧着,感到莫名的疼痛,莫名的不舍。
“我想去学些东西。我想你应该不会反对吧?”不想说出真实的理由,夏小优随便找了一个恰当的理由。就像他一样。白色的烟雾,环绕着他的脸庆,让夏小优看不清欧阳彦此时的表情。这也让夏小优觉得他们之间的距离,隔着千山万水。
没有爱,没有情,没有心,只有谎言,只有隐藏,就连貌合神离的夫妻都谈不上。
“这就是你的理由?那么我可以告诉你,我不答应。”不相信夏小优所说的理由,欧阳彦也失去了耐心,直截了当的拒绝道。
夏小优以为他是那么容易糊弄的吗?竟然随便敷衍他。欧阳彦站起身,准备去书房。他不想和夏小优继续讨论这个话题。
眼看欧阳彦要离开,夏小优也跟着站起来,一脸坚持的说道:“如果我说我一定要去呢?”她不会再像上次谈她要出去工作的事情一样,那么容易妥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