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南星走在街上,他忽然提起惜朝,说他需要我的安慰,还充满自嘲的说比不上我与惜朝的关系,我知道当初自己的选择让他误会我和惜朝,想要解释他却完全不听,只是拜托我时常去看望惜朝。
得知南星将会离开,我马上明白他要去寻找秘魔崖履行二十年决斗之约,想到南星以后将要进行一场生死之战自己顿时特别担心。
眼见南星想走,我不禁抓住他的手腕想要问他是否喜欢过我,可是看到南星冷淡的表情却又什么都问不出口,丫丫只是一个小孩子,她的话并不能完全相信,如果一切都是丫丫的误解,南星其实从未喜欢过我,那我冒然将心中的想法问出来,以后与南星只怕再也没有丝毫机会。
终究我还是没有勇气将心里话问出来,颓然的放开手,南星虽然看起来和以往一样毫不留恋的离开,但这次却走得分外的决然,似乎永远不会回头的模样,我的心缓缓沉下来,不由得一直凝望注视他离去的背影……
当南星的身影即将消失在茫茫人海中时,我的心中突然涌出一股冲动,很想追过去将心里话问出来,问他是否喜欢我,可是只要想象那个画面脚步就无法移动分毫,完全丧失询问的勇气。
戚少商!你什么时候变成胆小鬼了?
我这样骂着自己,却始终没有勇气追上去,直到南星的身影彻底消失,我才长吐一口气,有种非常疲惫的感觉。我是真的喜欢南星,想要一直看到他的笑容,更想和他在一起,可是现在南星却对我非常疏远,连普通的朋友都算不上,能够让那样淡然的人如此对我,想必我当初伤他至深吧?
忽然间想起丫丫交给我的衣服,自己的眼睛顿时一亮,对了,还有那件衣服,把当日割袍断义的衣服缝起来南星大概可以稍微消气吧。
我在街上买了针线回到六扇门,进入自己的房间把门窗关好就把衣服摊在桌上,原本以为缝衣服是件很简单的事情,然而我把衣袍下摆的碎片拼在断处后,拿着针线足足看了半个时辰依旧有些不知该从何下手。
天色不知何时暗下来,把烛火点上继续头痛的看着桌上的衣服,我的心一横,拿着针线一鼓作气缝合起来,尽管缝的过程中扎了好几下手但最后总算缝好了。
舔去手指的血珠,我高兴的把桌上缝好的袍子拿起来,却发觉自己竟然不小心将前摆和后襟缝在一起,不得已只能拆线重缝,刚缝一半却发现割下来的那块碎布被我缝反了,没办法,还得拆下来,两次拆缝自己的额头已经冒出汗来,就算练一套剑法也没有像现在这样累过。
第三次将自己当初割下的碎布缝合回去,尽管这次没有出现变故但缝完仔细观察发觉缝得歪歪扭扭实在难看,这个样子拿去给南星看只怕他会更加生气,再次将碎布拆下来,我平心静气的休息半天,确定自己的心不再急躁这才拿起针线重新缝起来。
这次我缝得很小心,既没有和后襟缝在一起也没有把布料缝反,针脚也缝得细细密密较为平整,虽然无法与红袍相提并论,但好歹能看了,当我终于将衣袍缝好时夜已经很深了,尽管如此,自己的精神却非常亢奋,恨不得立刻拿给南星看,然而此时离天亮还有很长一段时间,这个时候冒然去找南星肯定会影响他休息,只能等天亮后去找他了。
我躺到床上想要小睡一会儿,翻过来、覆过去却始终睡不着,最后干脆坐起来翻看惜朝写的《七略》消磨时间,他写的兵阵战法深入浅出,非常好看,尽管自己早已读过《七略》,但再一次翻看又有新的体悟令我受益匪浅,不知不觉已经是黎明时分。
看到外面天光放亮,我当即离开六扇门前往顾惜朝的府邸,南星最近都住在惜朝的家里,这个时候大概已经起床了吧。
当我来到惜朝的学士府时天已经大亮,敲响大门,连云四乱中的张乱法打开门,看到我当即笑道:“原来是大当家来了,你是来找顾大当家吧,我去告诉他。”
张乱法说完就跑了,边跑边喊“戚大当家来了”,我在门口等了一会儿顾惜朝就走出来了,没有看到南星让我稍微有些失望。
顾惜朝来到我的面前灿然一笑,朗声说道:“什么风把大当家给吹来了?当真让寒舍蓬荜生辉啊。”
“来看你。”我有些心虚的回来,惜朝脸上的笑意更浓,“只是来看我吗?”
“其实也是来看望南星,听说他现在住在你这里,他人呢?”我有些期待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