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脸上丝毫没了刚刚的喜悦,反而被惊吓代替。
古往今来,但凡是双生胎都是凶险十分,有的妇人生到一半没了力气,另一个孩子便憋死在腹中,最后大人孩子都留不住。
接生婆连忙又跑进屋里继续接生。
刘青急得原地打转:“这,这可如何是好啊!”
前院的刘翠花干等不见徐渊他们回来,今日小丫也没过来溜达,忍不住起身道:“我怎么心神不宁的呢。”
刘老汉道:“咋了?”
“不知道为啥,眼皮跳的厉害,秋环给我拿衣服,我去后院瞧瞧小丫去。”
秋环欲言又止,扶着刘翠花道:“老太太,外面风大您还是别出去了吧。”
“我又不是纸糊的,怕什么风?”说着麻利的穿上鞋便往外走。秋环拦不住只得掺着刘翠花一起去。
穿过二门刘翠花就觉出不对劲来了,今日府里怎么这么消停,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再往前走见刘婉她们住的院门禁闭,里面偶尔传出刘青的叫声。
“娘子!你还好吗?!”
徐渊皱眉道:“你莫要喊了,在外面喊也帮不上忙,徒惹得婉儿心烦。”
“哐哐哐!开门!大郎幺儿,赶紧给我开门!”
刘龄之暗叹一声不好:“糟了,娘怎么过来了!”
打开大门,刘翠花也不用人扶着了,腿脚麻利的往院里走。
“丫头是不是要生了?”
“娘……”徐渊和刘龄之连忙扶住她,怕老太太激动。
刘翠花甩开两人:“一边呆着去!”说着便进了产房。
“姑娘再加把劲,就快生出来了!”豆芽拿着帕子给刘婉擦汗,汗水把枕头都打湿了。
“不行……我没劲了……”刘婉累的嘴唇都白了。
两个接生婆也急得够呛,第二个孩子胎位不正,是脚先出来的,再生不出来可就要憋死了!
“小丫!”刘翠花掀开门帘走了进来。
“奶,奶奶……我好疼呜呜呜呜……”刘婉仿佛像找到了依靠,撑了这么久的眼泪突然决堤,哗啦哗啦的往外流。比起徐渊和刘龄之,刘翠花才是她最亲近的人,从小被刘翠花带大,虽然是祖孙却似母女。
刘翠花心疼的眼泪直往下掉,坐到她身边,粗糙的手握着小丫的手安慰:“好丫头不哭了,奶奶来了!”
“呜呜呜,嗯!”小丫点点头。
老太太不愧是生过四个孩子的人,虽然不及接生婆经验多,但打眼一看便知道是怎么回事,以前在村里也有过妇人怀双生子。
不过农村妇人有个好处便是身体比较健壮,力气足往往能多撑一会,小丫从小跟着他们虽不算娇生惯养长大,却也没干过什么力气活,老太太担忧起来。
外面天色已经黑了,屋里升起了烛火,七八盏灯照的屋子通明。
“丫头,听奶奶的,现在憋住一口气,使劲憋住了咱们慢慢用力。”刘婉信任奶奶,掐住刘翠花的手,憋住气向下用力。
“快了,快了!马上出来了!”接生婆在后面鼓励。
刘婉再吸气,使劲一用力!
“生出来了!”接生婆马上把脐带剪断,孩子憋得脸都青紫了,拍了几下屁股,小娃娃终于哭出了声。屋里屋外的人同时松了口气。
接生婆满脸堆笑道:“恭喜老夫人,是个男孩呢。”
“阿弥陀佛,菩萨保佑。辛苦你们了,快下去休息吧。”刘翠花把孩子抱到刘婉身边,让娘仨亲近亲近。
小丫已经累得睁不开眼睛,清云赶紧端过来一碗红糖鸡蛋汤递给刘翠花。
“乖丫,咱们吃完再睡。”刘翠花一勺一勺的喂给她,看着她吃完才放下心。
接生婆脸上带笑的走了出来道:“恭喜几位老爷,姑娘喜得贵子,儿女双全凑出一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