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洛冰河愈行愈远的背影,沈清秋脸色愈发苍白,一个站立不稳,猛然吐出一口黑血出来。
刺骨的冰冷向四肢百骸袭来,沈清秋似乎是早已习惯般,撑着修雅跪坐下来。
大概是疼极了,泪水氤氲了他的视线,世界变为雾蒙蒙的一片。
每当寒毒发作的时候,沈清秋都会下意识地摸向腰间的暖玉,仿佛这样,就不冷了。
毕竟这几年都是这么撑过来的。
这次也不例外。
当手掌心感知到那里空无一物的时候,沈清秋愣了一下,心里一阵落寞。
“洛冰河……”沈清秋小声颤抖地低喃着,“回来就好……”
洛冰河像只无头苍蝇一样在这错综复杂的炼药阵地道疾步走着。
他表面上看似冷静无比,其实心中早已悲愤欲绝,凄入肝脾。
为什么?为什么自己这般费尽心思,良工心苦地去对他倾心以待,得到的却依旧是这样的结果?
沈清秋的心是石头做的吗?这般冷心冷面,铁石心肠!
这般想要自己的性命。
洛冰河越想越头痛,脑中似有利刃翻搅,仿佛有种邪恶的力量正慢慢侵蚀自己的脑髓,来势凶猛。
好痛。
好恨……
甚至想像前世那样,砍去沈清秋的手足把他禁锢起来。
毁去他所有在意的东西。
毁去他所有的一切——
包括修为,名声,亲友,自由……
这样沈清秋就只剩下洛冰河了。
“洛师兄,你怎么了?”
洛冰河眼前景象逐渐清明,才失去意识一会儿,自己竟处在又一个未知的地方——
眼前这个挂着面纱的姑娘,用那晶莹明澈的眼睛望着自己,她身穿一身淡紫素衣,头上梳着简单发式,冰肌玉骨,绰约多姿。
是柳溟烟!
“洛师兄,你终于醒了。”
柳溟烟眼里竟带着满满的希望和笑意。
“你没死,真是太好了。”
洛冰河仔细打量着四周。
竟是一间再普通不过的女子闺阁。
“这是哪?”洛冰河问道。
“这是黔药谷谷主夫人的闺房。”柳溟烟如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