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上的人言笑宴宴,手上拿着折扇,日光落在他身上也落在他眼睛里。
那时候父亲正年轻,约莫没有想过,会落得一无所有,沦落到人间结局凄凉。
重行的眼泪顿时就含不住了,匆忙把画收拾起来,怕眼泪把纸卷沾湿。旁边还有一封信,重行顾不了太多,直接拆开看。
信封上便写着元烨亲启,父亲在凤凰王宫时用的名字。
信并不长,但有许多,横跨许多年,字迹也有些潦草随意。
有出游相约的计划,也有朋友之间的恭喜道贺,全部看下便已经走过他们携手破浪乘风的多年。
突然重行就明白了。
十余年夫妻情爱,遥徽尚能念念不忘,他和父亲自少年时相识,如此至深的情谊,跨越沧海桑田,换做是她,也会对故人之女格外关照。
眼泪无论如何也忍不住。
要是父亲还在就好了,这许许多多困难也不必经受,她更不会困在那深宅中数十年,痛苦难挨孤立无援。
遥徽见她忆及往事伤心,轻轻放下书册,一边收拾一边安慰,
“重行别怕,虽然你父亲不在,但我已经离开刑狱,还算有些力量。只要你需要,我一定尽全力帮你。你回头看,我一定在你身后。”
“多谢,多谢,谢谢你。”重行声音哽咽,心里对遥徽感激,也对他多一份亲近,少一分芥蒂。
他对她帮助很多,也照顾很多。
而当年父亲与新王恩怨的来龙去脉,重行心里也更
埋下一份执念。
无论如何,她都要和新王明明白白做个了断。
为父亲,也为自己。
身体还没有恢复,没有力气支撑,重行眼神放空,靠在遥徽身上,仍由他轻轻擦拭眼泪。
这时候身后传来一声轻咳,遥徽护着她回头看,是哥哥昭徽亲自过来了。
昭徽脸色不太好,身后一直服侍他的侍卫行安,低垂着头站在一边,手里捧着遥徽要的东西。
哥哥亲自送来了。
料想哥哥既然已经全然看见,遥徽一时间有些发窘,可现在他不能把重行扔在这里,只好压低了声音对哥哥说:“现在有些不便,哥哥先去书房,我很快就过来。”
“好。”昭徽脸色更沉了一些,上下打量他们一眼,轻轻点头转身出去。
遥徽给了个眼色,新来服侍的侍卫止安心领神会,机灵地跟了上去,随他们一起去了书房服侍。
重行心绪起伏极大,这对她的康复极为不宜。遥徽扶她回去休息,等医官过来之后,他赶了过去。
书房里,止安已经煮好茶。
昭徽坐在窗边小几上,正缓缓品着,见遥徽过来,瞥了一眼,也不理他,低着继续喝茶。
遥徽知道哥哥生气了,笑着走过去坐下,亲自替哥哥把茶水添上,“哥哥别误会,我与她清清白白。她是元烨留下的孩子,父亲已经不在了,我实在不忍心她无依无靠。”
昭徽看了他一眼,淡淡说道:“我有什么误不误会,但在别宫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