胄没想到风临竟然再次回到了玉京楼。经过一夜的喧嚣,白日的玉京楼倒是显得有些冷清了,很多人都还睡着。
“跟我奔波了一夜,你也累了,休息吧!”到了十七楼胄的长包房后,风临喝了一口酒,方才对他说道。
“你要去做什么?”胄有预感,风临接下来要办的事儿应该不小。
“你太弱,跟着我只能拖累我,而且有些事情,你还是不知道为好。”风临说。
“我该如何找到你?”胄从来不是一个啰啰嗦嗦的人。
“我在哪儿,去做什么,你应该很容易知道。不过,能见面时自然能见到,找不到时谁也找不到。”风临说完,就推门离开了。
……
……
下一刻,十七楼某间更豪华的套间发生了变故。
丹石和白德正在不同的房间内各自搂着美人儿睡得正香,忽然便衣衫不整地被人从床上拖了下去。
口中的咒骂声还没来得及喊出来,便觉得好像有人用手指在自己的身上点了几下,然后便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了,只能惊慌失措地睁大眼睛。
他们两个做梦都没有想到,风临会这样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一个正在被整个天下通缉的第一要犯,她怎么敢如此堂而皇之地出现在这里?怎么敢这么对自己下手?怎么会如此无礼?以及……她到底想做什么?
二人在大脑中一片空白的时候,就被风临用随手撕下的床帐绑了起来,然后一路拖着出了玉京楼。
玉京楼打扫得很干净,地面很整洁,风临又走的是贵宾路,从十七楼就这样直达一楼,因此他们一路竟然也没有被磕着碰着。
但这并不是什么值得庆幸的事,玉京楼的清晨人虽不多,一楼大厅也还是有很多三三两两的人的,那些人驻足而望,指指点点,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那个单手拖着两个粽子状男人的姑娘是谁?那两个被捆成粽子的男人又是什么人?一个小姑娘,怎么这么轻松地拖着两个人?他们之间又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一大清早的,实在是令人想入非非。
风临穿过大厅,也不过就是扎眼时间,但玉京楼的反应果然是极快的。卞玉京穿着睡袍从楼上推开窗,直接望向了大厅下面,心中暗道不好。虽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但她知道,这次可真的要出大事儿了。
在玉京楼还来不及做出更多反应的时候,风临已经拖着两个人走到了楼外,然后随手牵过了一匹高头大马,迅速翻身上马,一手抓着缰绳,另一只手拖着绑着两个男人的绸布,清喝一声“驾!”
马儿很听话,立刻大踏步前进,那两个人就这样被拖在马后,甚至一点儿声音都发不出来,只是在沿路之内惊慌失措的眼神下在马路中央留下了一片血痕。
好事之人一路跟着马匹前进,想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是什么让一个半神之躯,竟敢对神族男子做出此等事?尤其有人渐渐认了出来,那两人是黄城最有名的纨绔,也是五大家族中的核心勋贵——丹石和白德!他们可是在整个黄城都横着走的人物!
谁知风临骑着马竟然一路来到了破晓巷,然后在一个拉面的小摊面前停了下来。清晨的破晓巷倒是比扬州路更加热闹,人们早就已经晨起各自忙碌于生计了。
这时候拉面摊上的客人还不少,看着这阵仗,他们都吓得战战兢兢,同时又都无比好奇。
最近的破晓巷太热闹了,比过往近百年都要热闹,今日又将发生什么?
木知这时正在房中位胖姐诊脉,听到外面有声音,便也走了出来。当他站到目瞪口呆的二胖师傅身边时,看着面摊前马路上的场景,整个人也是一愣。
一匹毛色黑亮的高头大马正站在街道上,风临一手牵着缰绳,神色倨傲,另外一只手则拖着两个血淋淋的人。
这时候就可以看出来,扬州路修得还是不错的,道路光洁,所以那两人在进入到破晓巷之前还没有受太多的伤,至少现在意识还是清醒的。
“风临,这是怎么了?需要我救治他们吗?”木知实在是摸不到头脑。
“救人?哼,他们想杀你,或者说像上次那样折磨你交出那样东西,你还想着救人?”
“是他们?”木知看向躺在地上呻吟的那两个人,陷入了沉默。
“你这个疯子!你到底、到底想干什么?”丹石说话断断续续,他怎么也想不通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风临,你放肆!”白德终于喘匀了一口气,立刻大骂道。
他这一声大骂让原本沸腾的人群瞬间安静了下来——这个纤弱的女子竟然就是传闻中可以与天狼比肩的杀手?她一个半神怎么敢如此羞辱神族之人?接下来又该面临什么样的结局?五马分尸?凌迟处死?
这时破晓巷已经聚集了很多人,风临这一路走来,也不知有多少探子奔走于各大氏族宅邸之间。
风临打破了这个世界默认的规则,在这个凡事讲“规矩”的世界里,突然间出现了一个遇事“挥拳头”的人,让这些“正人君子”们乱了手脚。
众目睽睽之下,风临忽地翻身下马,一脚踩在了白德的胸口,一言不发,只是用力撵了撵。
白德即将骂出口的话一下子卡在了喉咙,在所有人屏息凝神地注视下,风临收回脚,冷笑了一声,并冷冰冰地看了一眼丹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