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知醒了,他没想到自己还能活下来,毕竟没有人比他这个大夫更懂自己的身体。
不过最让他惊讶的不是他竟然还活着,而是他竟然躺在自己的“家”里。一切都是熟悉的布局,熟悉的模样,一样的简陋,一样的干净。
他回到了密林中的茅草屋中,那个原本已经化为灰烬的茅草屋,竟然不知何时被搭建好了,关键是自己是如何回到这里的呢?
木知站了起来,惊讶地发现自己的身体也轻盈了许多,他摸了摸自己的脉,发现变得前所未有的刚劲有力。这感觉就像是……仿佛身体里有源源不断的生机,好像能再活个千载万载。
紧接着他便发现自己的光晕颜色变了,原本的淡红色光晕现在变成了黄色!他觉得自己应该是红色才对,就当他动了这个念头,便竟然真的变成了红色!光晕的颜色是一个人生命的象征,怎么可能说变就变!但是现在这样的神迹却发生在了他的身上。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那个叫青易的人不知用了什么手段,让自己短时间内得到迅速恢复,然后却有一种后劲,在身体内部撕裂了自己的脏腑,自己是断无可能活下来的啊!
他茫然失措地跑出了茅草屋,就看见院里老槐树下斜倚着一个女子,正是风临,而且是没有带人皮面具的风临:
此时的风临脚下随意扔着几个空酒坛,身穿着淡绿薄衫,裙边绣着几朵张扬的红梅,头发随随意意地用一根红带松松垮垮地绑着。面上未施粉黛,却白腻如霜花。一张温柔的女子面庞却因那两抹剑眉平添一抹肃杀之气,丹凤眼微微眯着,似乎是醉了,又似乎锁定了什么猎物一般。
“醒了?”风临见他出来,定睛一看,然后用略带沙哑的声音问候道。
木知走到风临的面前,深深鞠躬,然后抱拳道:“多谢风临姑娘救命之恩。”
谁知风临随手一拉,他便摔倒在地,这时才传来风临的一个字:“坐!”
木知有些慌乱地调整姿势坐好,双手抱膝,显得甚是规矩,然后试探地问道:“我可以问一些问题吗?”
“嗯。”风临闭着眼睛,抬起下巴靠在树上,慵懒地应了一声。
“你是用什么方法救活了我,还让我的身体产生了这般变化?我自认为读了很多医书,却觉得那种情况下,不可能有任何生还的可能。”木知真心请教道:“还有我的光晕,怎么会发生这种变化,光晕是一个人生机的展现,怎么可能随心而变呢?”
风临拿出了一个药瓶扔给了木知,说:“捡到一粒药,给你吃了,你就活了。”
木知打开药瓶,里面空空如也。但单是这个药瓶的质地就不一般,看起来是纯黑色的,找不到一点杂质,摸上去的手感很细腻,就像是被它吸附住了一样,没来由地叫人心神安定。便问道:“那药是什么样的?”
“像水滴一般透明,又像金刚石一般坚硬,但是入口即化。”风临耐心地描述道。
“唉。”木知难得地长叹了一声。
“得了这么大的好处,还不满足?叹息什么?”风临问。
“我永远都制不出这样的药。”木知有些失落:“你知不知道这药是谁调制的?”
“一个驻颜丹就让你遭此横祸,你还想做这种仙丹啊?知道那人是谁也对你没好处,此物若现世,便是一场浩劫。”风临说。
“你放心,我不会多说一个字。”木知说。
“如果遇到危险,我倒是希望,你能多说就多说。”风临注视着木知,语气难得温柔下来。
“我为何会回到这里?”木知忽然想到了什么,便急切地问:“你不是被黄城的人追捕了吗?可有受伤?”木知说着便伸出手要为风临把脉。
风临一个巴掌拍开了他,笑道:“放心吧!我好着呢!虽然你是大夫,也别总是随随便便摸人家的脉,有时候是一件很危险的事。”
木知听见了风临的话,当即愣了一下,然后忽然说:“原来他为此而杀我。”
“原来你是这样得罪了他。”风临轻嘲一声。
“你果然认识青易?”
“你该不会当着别人的面说,他和我有相似之处吧?”
“嗯……是这样的。”
“难怪他要杀你灭口,招惹了他,如果不是因为我偶然在破晓巷捡到了你,你现在都变成一幅画了,死在那种地方,连一丝证据都留不下。斩草除根,的确是他的手段。”
“但是我不会说出任何你们的秘密的,他其实无须这样做。”
“你就是个傻子,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傻啊?死人才是最可靠的。”风临说。
“他和你来自同一个世界?那你们是朋友吗?”木知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