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天领着五个女精灵,看着黝黑的天空,星光依稀,连月亮也被黑云遮住,透不出半条光线。天际泛出半丝白光,白光显得如此微弱,在浓烈的黑云遮挡下,忽明忽暗,稍有不慎,就会完全被掩盖,进入无边黑暗中。
五个小精灵注视着突然止步的凌天,不明白他为什么停下脚步,也不清楚他在想什么。不过,却能清晰地感受到一种深沉、忧虑、孤独、寂寞的复杂氛围。
一道白色身影,从远处快速地飞跃过来,在空中留下一道道残影,停顿在凌天身边,理了理有些凌乱的秀发,双眼温柔地看着凌天,透出一丝安慰,更多的却是深情。
“你找来了。”温和的语气,柔软的眼神,感动的表情。
“看到你没事就好。”清脆柔和的声音,蕴含着深深的情意,仿佛只要见到他安全无恙,自己一晚的劳累奔波,已经得到最好的回报、内心获得最真挚的安慰。
“怎么了?”感受到凌天平静的气息陡变,双眼亦是变得冰冷,丁灵内心涌出一股不详的感觉。
“灵儿,你带着这五个精灵回学校,我还有些事要处理。”凌天平静地说道。
“什么事?是否有危险?”深深地关切之情,足以融化任何冰冷的心。
“不用担心。”凌天柔声安慰道。
丁灵握紧手中的剑,深情地盯着凌天,纵有万般不舍,也只好放手。空间逐渐扭曲,凌天的身影也消失无踪。
丁灵痴痴地看着这一片虚空,孤单的身影静立在夜幕中,显得如此落寞、如此伤感。
许久、许久,孤寂的身影发出一声长叹,带着五个小精灵远去,消失在无边的夜色里。
“你来了。”苍老的声音响起,每一个字音都显得如此深沉,仿佛来自悠远的历史长河中。人也很老,脸上干瘪的皮肤没有一丝血色,瘦弱的身体似乎仅剩下皮包骨,一阵微风都能将他刮倒。
这个仿佛历经无数风霜的老人,稳稳地站在帝都城外的高山上,秋天晨晓之际的寒风也比较强烈,在这个老人面前却显得苍白无力,连衣角都杨不起。
“昨晚你所布置的一切安排,不就是为了这一刻吗?既然你如此想见我,当然不能让你失望。”凌天淡淡地应道,看着这个似乎是从坟墓里爬出来的老人,看似经不起任何风吹雨打,可是凌天却知道,这个老人体内蕴含的力量足以翻江倒海、呼风唤雨。
“哦?有何凭据说是老夫安排的?”
“仅凭科尔斯一人,绝对不能如此精准地把握我的行踪,既然不是一人,那可以推测出是一个组织,而科尔斯不过是其中的一员。科尔斯城府虽深,但凭他的实力,还不足以成为组织中领导者,幕后必然还有主使者。”
“幕后主使之人,那也不一定就是老夫。”
“科尔斯今晚将我引出,进入连城拍卖场,利用五个女精灵挑起我和浩特·风的争执,根据过去的经验,他觉得我一定会出手击杀浩特·风,这样就造成我和风火帝国不可调和的矛盾。”
“可是你没出手,甚至连他手下五个侍卫也还活着。这一点老夫也很奇怪,以你的性格绝对会击杀这六个人,这其中的破绽又在哪?”
“第一,竞拍五个精灵时,他故作惊讶地说得很洪亮,科尔斯既然是这个拍卖场老板的熟人,就不会因为拍卖精灵而感到惊奇。语气改变、声音增大,只不过是为了引起我注意。与姆努利思一战,我出手放走四个精灵,并留下‘捕精灵者,杀’的话,所以他知道我一定不会坐视不理。
浩特·风的出场,自然引起我的警惕,尽管浩特·风这个人我不放在眼里,但是他的身份却提醒了我,这一幕恐怕正是科尔斯安排的节目。”
“有第一,那就有第二,第二个破绽又在哪?”
“第二个破绽就是我,随着时间的推移,今日的凌天早已非昔日的凌天,经历这么多,性格自然也会变很多。而科尔斯脑子里的经验或者说资料,仅仅局限于昔日的凌天,却没有想到我这个人早已改变。”
“这一个破绽看来才是最根本的破绽,信息、资料不是最新的,就不具有权威性与准确性有时,甚至连参考的价值也没有,更有可能将自己引入歧途。这一点,倒是始料未及,看来机智聪明的科尔斯也不过如此。”
“人心是最难了解也是最难懂的,永远也不要以为对某一个人的内心了解得相当透彻,否则,某一天摔得很惨,还不知道自己错在何处。”
“哦?你这是在提醒老夫?”
“从离开连城拍卖场的一刻,我就觉得有些不对,科尔斯费劲苦心引我出来,应该不会仅为了这件事,而且走出拍卖场时他也没跟出来,这一点自然也引起我的注意。”
“所以你就站在拍卖场外边等,等着下一个节目的开始。”
“有的时候,不知道前边到底还有什么时,等,也不失为一个不错的法子。”
“要是等下去没有丝毫变化呢?岂不是白费一片等的苦心。”
“绝对会有新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