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茶香,他只用了半个月。半个月之后,他开始感觉到自己身上似乎也被养出了香气。第一次闻到自己信息素的场景,迟燃记得很清楚,他刚喝完营养师为他调配的饮品,就感觉到全身发烫。他身体上出现的不是情热,反而像是风寒。宁颂雅将他抱在怀里,被子下的两个人只是拥抱,什么也没做。也就是那一天,迟燃第一次感受到了被alpha信息素安抚的滋味,他一夜好眠。这段时间里,甄心断断续续找过迟燃几次,打电话时,迟燃刻意隐瞒了自己的近况,面对甄心的邀约,迟燃用了各种办法推辞,最后一次,甄心用兄弟情分相要挟,迟燃这才不得已露了面。甄心破天荒没有选择酒馆,而是定了一家饭店,迟燃想来也觉得,自己应当是沾了宁颂雅的光。甄心这个人,对兄弟朋友之间大大咧咧,一见外人,倒是也有几分人模狗样。“你这几天到底怎么了,神神秘秘的,是不是准备和哥几个闹掰呢?”甄心的精神头也好了不少,一眼就瞧见迟燃的婚戒,“我靠!迟燃!你小子可以啊!”迟燃的反应力有所下降,他眨眨眼:“啊?”甄心不管他,盯着宁颂雅离开去洗手间的背影:“你过年的时候不是还和我说你俩成不了吗?”“……这世上的事谁又说得清楚。”迟燃浅淡地笑了,他将手掌举起来,包厢里的水晶灯洒下的光,从他的指缝中洒下。他微微眯起眼睛,感觉自己像是一颗注视着枝叶的树。“你为我开心吗?”“说什么傻话,我当然为你开心啊!”甄心愣了愣,猛地生出疑惑,凑近了问,“小燃,你和我说实话,你突然问我这句话,是不是有别的意思?”他皱皱眉,“是不是宁颂雅逼迫你的?”逼迫……迟燃张了张口,却无法将这个残酷的罪名定在宁颂雅的头上。手术是他答应做的,戒指是他同意戴的。或者,追根究底,是他先喜欢宁颂雅,对宁颂雅念念不忘的。现在这一切不都是他梦寐以求的吗?除了变成oga,他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不,”迟燃深呼吸,往后微微撤开了半个身体,“这一切都是我的选择。”“真的是你的选择吗?”甄心拔高了声音,“迟燃,你和我是从小到大的兄弟,我太了解你了!如果真的是你的选择,并且你为此感觉到满意快活,你早就会告诉我,而不是遮遮掩掩到现在!”他急促地说着,双手紧紧按住迟燃的肩膀,“小燃,你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真的如同宁颂雅说的那样,只是因为你生病了才不见人的吗?”是或者不是,又有什么分别。迟燃痛苦地闭上眼,他不想让好友看到他内心的挣扎。他也不能告诉甄心,现在的迟燃,早就不是他认识的那个迟燃了。迟燃悲哀地想,自己好像连说实话的勇气也消失殆尽。那他还有什么?“甄心,如果你真的为迟燃着想,你就应该放开他。”宁颂雅回来了,他截断了甄心的逼问,将迟燃揽入怀中,“他生病了还在修养,你不应该不顾他的想法,对他节节逼问。”“我没有!”甄心着急,对宁颂雅没了好脸色,“我只是想知道他最近究竟怎么了!你别拦着他!我要听小燃他亲口对我说!”迟燃只觉得太阳穴在狂跳。“……我累了。”迟燃愧疚地避开甄心的视线,握住了宁颂雅的手,“我想回去了。”“小燃……”“我们之后再见面吧。”迟燃不敢再待下去了,他害怕再在好友面前多待一秒,他的丑态就会避无可避。他不想以这样的姿态出现在旁人面前,哪怕这个“旁人”,是他从小到大的兄弟。作者有话说:
手术都是我瞎编的,有bug请无视。迟燃:婚戒硬控我n分钟。宁颂雅:今天就想结婚了,想给迟燃穿婚纱。宁颂雅,一款新型恨“嫁”alpha……回公寓的路上,甄心的电话和消息就没停过,迟燃望着屏幕上不断闪烁的名字发呆,一路上行过多少缤纷夜色,都像是为这无声的黑白默剧做无用的点缀。宁颂雅没有对甄心的行为做任何点评,他专心地开车,车里只有浪漫的音乐在流淌。进了房间,宁颂雅想要帮迟燃洗澡,迟燃却受惊一般闪避开,意识到自己的过分之后,迟燃小心翼翼地看着宁颂雅。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害怕宁颂雅对他生气,从前的他,尚能静下心来想办法平衡两人的关系,可现在的迟燃却不可以。“你在我闹脾气?”宁颂雅平静地问。迟燃垂下眼睛,盯着光滑的地板:“你想多了。”宁颂雅没有追问,将迟燃抱起走向浴室:“我帮你洗。”他没有释放alpha的威压,只是从宁颂雅本人的角度,强势地完成了这一项指令,宁颂雅自然会为两人都给出台阶:医生说,术后的清洁工作要做到位,最好是有人帮忙,避免伤口感染。迟燃感受着自己被淋湿又被擦干净,最后又被带入两人的卧室。他总是觉得疲倦,连同和宁颂雅争吵的勇气都失去了。宁颂雅对他越来越耐心,迟燃偶尔的走神和困倦,都会被宁颂雅温柔地谅解。当然,迟燃也清楚地感觉到,自己对时间愈发不敏感,等到宁颂雅忽然说他们的婚礼就快要到了,迟燃这才发现已经到了仲春。他穿着宁颂雅为他挑选的白色丝绸睡衣,走到厨房前,望着青年为他忙前忙后的身影,发了好一会儿呆。“……醒了?”宁颂雅走过来,向迟燃要了一个浅尝辄止的早安吻,“我在给你做早餐。”迟燃嗅到空气的香辣味道,有些微妙的难过:“麻婆豆腐?”“你不是说想吃家乡菜吗,我向老刘学了一下。”宁颂雅将他推到餐桌前,“你在这里等我,很快就好了。”很快,宁颂雅就端来了二菜一汤,都是迟燃喜欢、但宁颂雅从来不吃的菜。“怎么不动筷子?”宁颂雅好脾气地问,“是不是不想吃?觉得太腻了?”迟燃摇摇头,但没有给出回答。宁颂雅脸上的笑意退散了,他收回了殷勤。迟燃望着碗里的汤,照在汤面上的眼眸,也被热气液化了,变得扭曲而荒诞。“……我想回公司上班了。”迟燃鼓起勇气,声音低低的。“颂雅,我想回去上班,我想和别人说说话,我现在每天在家里待着,感觉人都要憋出病来了,实在不舒服。”宁颂雅漫不经心地给迟燃夹了一筷子空心菜:“那我带你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