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别说,这落下一点,要补回来真是不容易。”
“啪嗒”的清脆在空荡的走廊蔓延,两人沉默一阵,沉觉笑了笑,对他说:“市高见?”
周星抖了抖烟灰,自嘲道:“我没那么大的本事。”
他和沉觉不一样,没有家庭背景,智商平平,但是稍微用点心,还有得救。
少年血气方刚,放浪惯了,本来觉得天不怕地不怕。
可直到学校给他下最后通牒,上次又差点被平华摆一道,周星才第一次觉得自己并不是什么都不怕。
他永远没有沉觉那种定力和胆量。
他佩服且感激志同道合的兄弟,享受打打杀杀的刺激。
因为沉觉等人,才让他觉得生命是热血的。
抬眼,看到黑漆漆的二班,所有课桌都整整齐齐的摆放着,先前的混乱已经不见痕迹。
他微微失神,想起少女那张白得叫人心惊,冷酷又平静的脸。
同样感谢她,给了他补救的一线生机。
虽然他至今不知道,为什么在办公室,她会撒谎,帮他们逃过一劫。
沉觉没去细究,周星也没有多问。
可谁知道,在她身上,竟有这么一件令人咋舌的“光辉事迹”。
放学十五分钟后,周星还坐在座位上预习前段时间落下的课程。
说不烦是假的,习惯了醉生梦死、灯红酒绿,要他安安分分的学习,的确太困难。
由此他更佩服沉觉。
忍不住摸烟在教室里就吞云吐雾,看了眼教室里零星留下的“好学生”,他还是起身走出去。
厕所在靠楼梯间的尽头,几十米的距离他都按耐不住,刚出后门就点了烟。
余光瞥到那束马尾晃啊晃,他手中动作一顿,不由自主地抬眸,
她从自己的座位穿梭到最后一排,拿起桌上那瓶还剩了大半的可乐,扭开盖子,对准那颗卤蛋似的头,倒下去。
在所有人的瞠目中,被淋成落汤鸡般的程云霍然站起来,一掌掀翻桌面上的书堆,野兽癫狂的吼叫:“宋阮,你他妈找死啊!”
没等话音落下,他面前身材娇小的人影就晃了晃。
周星皱了皱眉,上半身前倾,手指间的烟灰抖落。
空气在狂风暴怒后陷入深一层的死寂,围观者张着嘴,或带嘲笑,或显恐惧,心安理得的当个合格的看客。
程云打了一巴掌还不解气,跨上前一步,似乎是想拽住宋阮的衣领。
可还没付诸行动,宋阮就早有预备似的抄起一本湿漉漉的书,砸他脑袋。
闷雷般的巨响,用尽全力,她脸上紧绷的肌肉微微抖动,眼神却是冷冽如刀锋。
程云彻底懵在原地,双拳紧握,青筋暴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