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人搜了二人的包袱,从里面搜出了黄册,被季锦月称呼为肖公子的人真名叫肖大生,另一个人叫邱方。
季大人取了一个名帖给小厮,拿着二人的黄册去了衙门查验,很快就查出了二人的真实身份。
二人的祖籍并不是肖大生所说的临安,反而是距离临安有几百公里远的县里,还是一个穷乡僻壤的县。
小厮回来说,在进出京城的登记的册子上清楚明白地写明了二人是跟着戏班子来京城的戏子。
这还了得,一个戏子扮成举子哄骗小姐,也太大胆了些!
季显荣把户籍信息扔在二人的面前,再让府里的几个小厮手里举着棍棒把二人团团围住,质问二人为何敢来来骗官家小姐,可有受人指使?
肖大生本来还想抵赖,口口声声说和季小姐两厢情愿,无人指使。
季显荣脸色铁青一摆头,两个小厮手里的棍棒就落了下去,噼里啪啦的一点没手下留情,二人本就被捆绑的结结实实,更没有闪躲的余地,被打的连连痛呼。
小厮们避开头,棍棒都落在二人的肩颈后背臀腿,不消十数下二人的衣衫上就有了血印子。
因着这里面牵扯到闺阁小姐,肖大生就拿定了季府不敢闹出人命也不敢送他们去官府,若去了官府他们说了什么不该说的,对季府才是致命打击。
二人咬紧牙关一口咬定无人指使。
可惜二人也低估了季荣显的愤怒,他都在礼部侍郎的位置上待了多年了。
他的顶头主官礼部尚书马上就要致仕,以他的资历,这一次还有机会再上一步,若传出女儿与人私奔的闲话,恐怕这尚书之位就与他彻底无缘了。
季显荣在仕途上摸爬滚打了这么些年,怎么能甘心?
见二人不松口,又大声道,“重重的打,盗用举人身份,罪加一等!”
棍棒又落了十数下,邱方先撑不住了,有小厮手里的棍子落错了方向打在了他的脸上。
瞬间就砸破了他的腮帮子,鲜血混着牙齿吐在地上,邱方仰头喊停,“别打了,我说!”
肖大生连连阻止他不让他说话,邱方可不想把自己的命搭在季府,也不看肖大生,又喊了几句求饶的话。
噼里啪啦打在肉上的棍子终于停了手。
本来他们师兄弟说好了挣一笔银子就赶紧走的,是肖大生太贪心了些,如今他都性命不保了,更不想有命挣银子没命花。
季显荣低着头,神色带了一丝狠厉,“说吧,你们二人到底是受了谁指使?”
小小的戏子怎么敢有这么大的胆子来哄骗官家小姐?
邱方不想再受皮肉之苦,咳嗽了一声又吐出了嘴里的血水。
轻声的说出了几个字,“安国公府。”
一旁的肖大生以头抢地,知道大势已去。
和他们接触的是个婆子,本来他们师兄弟也不知是安国公府,只接了银子后,碰巧一次遇到那婆子陪着一个夫人,一打听就知晓了。
季显荣皱起了眉头,竟然是安国公府!不用多想定然是因为之前的亲事,安国公次子溺亡,季府急着退亲就怀恨在心了。
邱方再不隐瞒,从头至尾的把二人和安国公夫人身边婆子的勾当一句不落的说了出来。
婆子找到二人头上,直接给了二人一百两银子,让二人扮成富家公子无论用什么手段引季锦月上钩就行。
只要坏了季锦月的名声,她还会再给二人一百两做酬劳。
其实事儿很简单,季锦月都入套了,只要择一天人多之时,捅破季锦月私会男子他们二人就功成身退了,怎知肖大生起了生米煮熟饭的心思了,要是能把人拐到手,别管他是什么身份,季府也得认他这个女婿,到那时他可就一步登天了。
谁知就差临门一哆嗦,都被逮回来了!
季显荣不再搭理二人,一甩袖子返回院子和白氏说起此事,气的白氏把手里的帕子撕扯的勾了丝。
这法子也太阴损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