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琯琯醒来时恍惚了片刻。
……怎么这么闷,这是桑拿房吧?
药性未消,她脑子还不清不楚的,又有热腾腾的水汽直往她口鼻里钻,叫云琯琯浑身都难受极了。
此时听得旁边一声音道:“呵,醒的倒是快。”
显然,薛琳珑刚处置好她,还没来得及离开呢。云琯琯动了动手腕,只觉得全身上下都被紧紧缚住,便是平日里也挣脱不开,更何况还被下了药。
“薛琳珑,我们之间虽然不能说是无冤无仇,但也没到绑架的地步吧?”云琯琯哑着嗓子问道,“为什么抓我?”
“无冤无仇?可笑!”
薛琳珑将眼瞪出了红血丝,大声吼叫:“以恩赐之名将我与表哥一同带来行宫,这里头却尽是昙国的奴隶,这是恩赐,还是侮辱?”
这倒是云琯琯没料到的。
只是行宫里的粗使杂役不仅仅有昙国人,也有卖身为奴或是有罪被发配的云琅人啊!更何况成王败寇,昙国既然战败,薛琳珑此时又凭什么嚣张?
但这时候讲道理显然是行不通的。
云琯琯强迫自己在这闷热的环境中冷静下来:“薛琳珑,且不论你的动机是不是合理,你以为伤害了我就算为昙国报仇?恰恰相反,你一心对付我,昙国只会因此而雪上加霜!”
别说她的金手指百试百灵,皇帝老爹找不到她一定也会着急,这里又不是昙国,薛琳珑做事不可能不留把柄,到时的昙国,又能承受得起云承弼的怒火吗?
“哼,就凭你?”薛琳珑不屑道,“死在这里神不知鬼不觉,你又拿什么去给昙国雪上加霜?”
……所以说和蠢人打交道才是最麻烦的。
云琯琯叹气。聪明人的想法往往有迹可循,但薛琳珑这样行事不顾后果的,她还真是防不胜防!
当即也知道再说下去没用,云琯琯索性闭嘴,多留些力气看能不能尝试脱困了。
待薛琳珑走远,云琯琯攒下些力气便开始呼救。奈何桑拿房隔音效果太好,里头又闷,宫人不愿意进来,喊了许久也不见个人影。
先前的迷药效果还残留在体内,云琯琯没什么力气,精神也不太好,再被水汽一蒸,只觉得气都喘不上了。
刚刚才夸了金手指,你就不能发挥点作用吗?
难道是因为锦鲤不能没水、这里的水都给蒸干了?云琯琯勉强打起精神吐槽。
……算了,再给金手指一点蓄力的时间吧。应该也不至于死的这么快。
而另一边,司明朗已经等了一下午了。
他睡眠不多,醒后就想着云琯琯一定会想方设法来烦他,便也一直躺在屋内没出门。谁知云琯琯始终没出现,也未从眼线那里听到什么消息,司明朗顿时别扭起来。
没个云琯琯在这里叽叽喳喳的也总感觉太安静。
一时间,司明朗心中天人交战。自己这么主动去找她,云琯琯会不会更得意?可不去找,万一是出了什么事呢?
最后,还是心里的直觉占了上风。司明朗蹬上靴子,随意披了件外袍便出门了。
循着从这里到女眷住处间的路,没走多远,司明朗便瞧见路旁几块散落的点心,顿时眼皮一跳。
行宫每日都有人打扫,怎么会任由几块点心落在路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