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到前院把自己的分析对大头和小何讲了一遍,大头一听骨碌坐起来:“那还等什么,走吧各位,可不能让那帮人抄了咱们前头啊。”
我说走是走,但是别急,陕西境内的这段秦岭属于中段,山体尤为高大,山高坡陡,谷深流急,岭脊海拔都在2000—2500米,就咱们几个摸进去太容易迷路,必须找个本地领路的,也省着咱们走冤枉路。
几人一拍即合,我们随即问老爷子能不能带我们上山,可是他却不愿意,大头表示可以付费服务,却也遭到了拒绝。没法,我们告别屋主,本想着秦岭深山的村庄猎户应该不少,怎么都能找到个向导,可让人意外的是,没人愿意带我们上山。
就在我们到处碰壁的时候,有个二十出头的毛头小子凑了过来,嘻嘻哈哈的问我们给多少钱,他愿意带我们过去。
大头瞥了他眼:“边玩泥巴去,毛都没长齐就钱钱钱的。”
那孩子一下就急了:“我和你们说,这村里除了我,现在这时间没人肯带你们进山,你们要敢自己进去,一准迷路。”
我问他:“怎么说?”
他道:“这边山大很多,就算我们本地猎户药农也都只进前山,再后面就跟原始森林似得,常年云雾缭绕,气象变化猝不及防,保你们进去出不来。”
我知道他没撒谎,来之前我就关注过这边的天气,这段地区气候比一般高山地区要复杂得多,常年出现狂风、大雨、浓雾等恶劣天气,如他所说,如果一头扎进去,真要迷了路想出来都难。
这小伙子一看我有点犹豫,就着急道:“我知道大龙在哪,你们肯定是来找的,刘辫子和我说过咋走。”
小何他俩惊讶看向我。早晨我和他俩讲过,怀疑大娘口中被绑缚的真龙八成就是那片古墓的遗迹。
看这半大小伙子都说到这份上我们有没什么拒绝的理由,我们对视一眼,就问他多少钱。这孩子也真老实,憋了半天,说了个6千,大头一口答应过来,警告他找到了就多给1千,找不到屎打出来。那孩子也没示弱的说准行,不过进后山后,得全听他的。
大头付了三分之一定金后,事情就拍板下来。这小子称自己叫薛冬青,回去准备了一下,一个小时后,我们准时从村里出发。
村里有条上山路,穿过好大一片菜地后,又往上走了半个小时,才正式进山。
上山以后周围的植被开始茂密起来,粗大的古树根和虬龙似得都长出了地表,横七竖八遍地连接,不过还能看到一些人工痕迹,据薛冬青所说,像小溪上的短桥都是很早前就有的了,可能是哪个朝代的药农修的。
如果不是出来找斗,其实心情还是蛮不错的,周围青草葱翠,花香四溢,抬眼望去高山飞鸟。整天见得都是车水马龙,偶尔出来,感觉人得心胸都开阔了很多。
我问薛冬青要走多久才能到那个有龙的瀑布,他说至少要两天。
我有点惊讶,问他一个毛头小子没事进山那么深干什么,他笑着说深山里有斑叶兰,是中草药,城里有人定期来收,三十多块钱一斤,是很早的时候村里药农带他进来的,后来药农死了,他就来自己来,所以这条路还算熟。
走到下午四点多,周围就已经看不到有人工活动的迹象了,我们已经彻底扎进秦岭这片莽莽榛榛的大山之中了。
在前面走着的小何发现一栋残破的建筑,墙体早已倒塌,上面爬满了藤蔓,残垣上也尽是地衣,倒塌部分和地基,基本已经与地面融合,看起来很有年头了。
大头好奇:“大山里头怎么会有房子。”
薛冬青说道:“听老人说原本是个庙,供龙王的,后来没人修缮就衰败了。”
大头扑哧一声乐了,看看我和小何,“这八成是个同行吧,咱们看看去,滤滤坑。”
薛冬青疑惑的看着我,我对他说:“前面那个大哥信佛,见庙就想拜。”
这间庙没塌前应该是个二层,看地基右侧还有几间偏室,不过主建筑应该是正好塌在这上面了,导致主建筑就剩下一层还在那立着,看这架势风吹雨淋的,也坚持不了多久。我对大头说:“看看得了,还赶路呢,回头再给你埋里。”
大头用刀把前面那些类似爬山虎的植物砍断了,还真让他找着个歪门。由于庙顶有些都见着天,所以里面存了不少水,再加上满地碎瓦,泥泞不堪,特别不好下脚。
我们站在门口,用手电向里面照照,还真有个倒塌的石像,风化很严重,漆都掉没了,看不出原先供的是个什么。前面是块不大的空地,原本应该是香炉,不过已经被人搬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