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这边收拾好,去小姑屋里搬麻。
小姑的屋子跟二叔那间差不多大小,只放着一张床和一个大木箱子,和一架简易的纺车。
顶上纵横交错的扯着许多绳子,晾着小张的皮子,大多是松鼠田鼠兔子一类,还有裁剪过的皮草边角料。
墙角边堆着已经处理晾晒过的麻,并一些惊蛰见过,但不怎么会使的搓麻工具。
麻这种东西耐寒抗旱,不挑地,盐碱地也能长的很好,很适合用来养地,改善盐碱地的土质。
就是怕热,长的慢,一年也就收一次。
研究了半天搓麻的工具,也不得其法。
索性丢在一边用脚先把麻揉的松散了再说。
这会太阳很毒辣,还好她带着斗笠,但背脊也被汗水打湿了。
将东西挪到了阴影处,继续忙乎。
二叔开了房门,披散着头发,面色白的吓人,看了她一眼,便回房写画去了。
两人也没交流,一个屋里,一个屋外的做自己的事情。
直到房里传来二叔低哑的嗓音,“进来给我梳头。”
惊蛰这才扔下手里的麻绳进了屋。
屋门已经敞了一会了,惊蛰还是能闻见一股淡淡的腥味,椅子放在门口,正对着光。
坐在椅子里的二叔清瘦的厉害,被一件灰黑色的半旧棉衫裹的很严实,只露出细长的脖颈。
一双大手握着书,手指修长,骨节突出,给人一种很有力量的感觉。
光照在他脸上,皮肤变成了半透明的样子。
惊蛰忍不住,又给他打上“病娇”的标签。
走到书桌前翻找木梳,桌角的草袋子敞着口,旁边还有些坚果壳。
写画过的草纸堆的满桌都是,惊蛰一张张整理,想看昨天那篇字的连载。
翻了半天也没发现与昨天那篇有关联的纸。
二叔背对她坐着,也不催,随她翻找,只目不转睛的翻着手里的书。
惊蛰不死心,又翻了一会,还是没有。
这才拿了梳子给二叔梳头发,还是像昨日那样绑了个马尾。
“去吧。”
出了屋子,惊蛰“嘘”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