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现在说吧。”语气很平静。
江慎笑笑道:“秦三爷死的时候,秦家顾念着夫人有孕、并没有让小厮来府里报丧……真正的始作俑者是秦家的两位小姐——秦念云和秦念冬。”
“秦念冬?”顾望舒重复了一句,他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
“她是秦三爷的庶长女,定了人家的,年底出嫁。她在整个秦府里和二小姐秦念云的关系最好……这次来咱们府里报丧的是她远房的一位表亲。”江慎说的有些急,缓了一会,“据属下所知,秦念冬之所以这么做,是受了秦念云的教唆,误以为秦三爷的死和夫人有关。她们这么做的主要企图是想让夫人去给秦三爷吊唁……惊胎。”
顾望舒没说话,他往后坐、靠在圈椅背上,右手食指有节奏的敲击桌面。
江慎头上的冷汗流下来了,二爷这种面无表情的模样太慎人了。他自动在心里为秦念云、秦念冬点了一排蜡。
“还有什么?”
“还有?”江慎一愣,随后开口:“哦,对,关于秦念云的还真有一件事,是前天晚上发生的。负责监督她的暗卫说,不知道为什么,她带了两个小丫头从后门出了秦府,连夜直奔南直隶去了。秦家大夫人好像知道是怎么回事,但她并没有说出来,一直到伺候秦念云的婆子发现了,才告诉老夫人……”
顾望舒没理他的话,自言自语:“她去南直隶干什么?夫人一直和她无怨无仇的,她为什么紧抓住不放?”
“爱慕你?后来又因爱恨了夫人?”江慎想了一会,脱口而出。
顾望舒:“……”
秋风从槅窗外吹进来,江慎打了个冷颤,后知后觉地补充:“我的意思是,是……”他有点词穷。
“你出去吧,把柳呈叫进来。”
江慎拱手,大踏步走了出去,像是后面有狼追似的。
半盏茶的功夫都没有,柳呈过来了,抱拳行礼:“二爷。”
顾望舒“嗯”了一声,吩咐他:“你辛苦去一次南直隶,把秦念云杀了。事情结束后,做成路遇山贼丧命的假象。至于那个秦念冬……”他停顿了下,三房的秦朗刚死,至于这位庶长女……
“二爷?”柳呈疑惑地看他。
“耳根子这么软的人,只凭别人的几句话就想着加害自己的表妹……活下去也是平添烦恼。一起杀了吧。”
柳呈领命而去。
顾望舒望着随风舞动的紫竹叶发了会怔。他本来不想杀秦念冬的,但一想到她曾经和秦念云一起恶毒地设计残害小妻子……就一息也忍不得。
案桌上摆了一盆黄色菊花,金灿灿的颜色,很眩目。
下午,叶辰雨和梁婉瑜一起来「秋水居」看望新荷,几人笑着说了一会话。
叶辰雨的好日子定了,脸上的笑容便多起来,和新荷说话也亲密了。一想到她要嫁的人是新明扬,心里就止不住的快活。人世间最美好的莫过于你嫁给了心心念念的那个人。
梁婉瑜很安静地吃着点心,表情也波澜不惊的。她不大喜欢说话,最多的时候也就迎合一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