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出来单干,是顺势而为,而不是逃避。懂吗?”纪星盯着他看,嘴唇抿成笑,忽然蹦上去,跟只小鹌鹑一样蹭在他身上,嗯嗯地蹭蹭。他好笑地搂住她:“怎么了?”“突然觉得你好帅。”“只是突然?”纪星咯咯笑,搂住他的腰,又问,“一辰,你会觉得累么?”“还好。”又道,“可能过一两年会有些累。”“为什么?”“要养家了。”他很自然地说,“想买好一点的房子,还要考虑以后小孩的学区。”纪星愣一愣,心顿时暖和得要命,又见他勾唇笑笑,很自信的样子:“不过,那时应该职业发展得不错,反而轻松也说不定。”“噢。”她嗷呜一声,靠他更近。一辰啊,我不用你养,我也会努力的呢。真哒。很久之后,纪星再回想起那个冬夜,不会再记得深夜空旷的地铁,冷风料峭的小区,风中冰凉的眼泪……记忆中清晰的只有感应灯下邵一辰微笑的眼睛,他摘下来的柔软的围巾,被子里他炙热的年轻的有力量的身躯,轻易地就充盈温暖了她的整个身心。那时她的爱情,分外明晰。那时她的爱情,尚有神奇的力量,也曾让她只因爱情给的甜,就忘却了生活给的苦。约好的六点半,纪星提前十分钟到了路口。以防万一路况好曾荻先到,却要等她。深冬的北京,六点半,天早就黑了。路上车流如织,街边商铺里霓虹闪烁。一切繁华,与纪星无关。零下三度,北风汹涌,她冷得在路边蹦蹦跳跳。六点二十五,车还没到。她的脸被风吹僵了,刚想拿围巾遮一下,又怕唇彩把围巾弄脏。七千多一条呢。呼出的冷气像棉花糖,阵阵蓬松在夜色里,寒冷刺骨,她冻得眼泪都快出来了。终于,一辆白色特斯拉停在路边,后排窗户摇下来,露出曾荻美丽的脸庞,红唇一弯:“上来吧。”窗子升上去时,曾荻目光随意一落,自上而下扫了纪星一圈:妆容打扮都得体,够漂亮,也够年轻。纪星上了车,脸颊苍白,不停打抖。“等很久了?”“没有!走过来,路上风太大。”纪星努力笑着说。“这几天降温了。太阳一落,气温就低。前些天天气好,后头一段时间是不会有了。”曾荻说,“真正的冬天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