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恒拱手道:“赈济五州六旗灾情之后,户部财粮尚足,但若是金川之战过于拉锯持久,实在是劳民伤财。”
弘历顿足,颇为头疼。“朕再想想,你先退下吧。”
傅恒扫袖跪安,才出了九洲清晏,便瞧见军机处值房的军机章京端了新的折子走进殿内,便停在殿外稍稍等候了片刻。
果然不过几息之后,吴书来气喘吁吁地跑出来,“所幸国舅爷还没走远,万岁爷宣召。”
傅恒颔首,才走进殿内,便瞧见弘历面色比方才黑了几分,他将折子递给自己,“九郎瞧瞧吧。”
傅恒双手接过,越看眉心越是紧皱,“热河发了天花!?”
弘历左手紧握成拳,抵在眉心,“无论如何,先行安排人赈灾要紧,你看户部何人合适?”
傅恒思虑良久,拱手道:“眼下户部有一郎中金简,乃是当今嘉妃娘娘三兄长,为人锐意进取,又清正,微臣以为此人可以协助微臣往热河赈灾。”
弘历颔首,“嗯,你对户部之事自然最为了然,朕信你,便安排这个金简去吧。”
傅恒拱手,“是,奴才遵旨。”
京城补儿胡同的一间两进宅子内,金简的大哥金鼎摘下头上的管帽,望向金简,“此去热河之行十分凶险,三弟须得当心。”
金简已经三十有八,浸淫官场二十余年,自然练达,他颔首道:“简自然知道,多谢大哥。”
兄弟二人正在说话,金简的二兄长金辉亦散朝归来,金辉如今在兵部任郎中,因瞻对之战,兵部亦格外忙碌起来,他一走进门便灌了几口茶,才道:“我听说万岁爷下旨命你往热河赈灾?”
金简颔首。
金辉拍拍他的肩膀,“好好办差,这是一个不错的升职契机。”
金简正要答话,宫里金翊的亲信太监李英走了进来,“奴才请三位大人安。”
金鼎命他起身,“公公忽然出宫来此,可是嘉妃娘娘有何吩咐吗?”
李英自袖中取出一个荷包,递给金简,“嘉妃娘娘说有件事托付金简大人办,只是此事隐秘,大人须得到了热河,才可打开这荷包。”
金简打开荷包的手顿住,待李英离去后,不无困惑道:“嘉妃娘娘这是何意?”
兄弟三人面面相觑,到底金鼎还是长兄,有些成算,“嘉妃娘娘极少托付你我兄弟办差,也罢,你按着娘娘的吩咐办了就是。”
金辉眉心紧皱,“上次围场之事已然是铤而走险,所幸皇上将罪责怪在了娴贵妃阿玛身上,你我兄弟并不知嘉妃娘娘意欲何为,就这么办差,实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