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他们见面已经是数天以前的事了,贺兰霆没再来扰她,崔樱就宛如一池春水恢复了平静,可等他们再相遇,这一池水的涟漪全被一只手搅弄的仿佛江水中的波涛。
为了阻止贺兰霆在她的裙摆底下,私自拿脚挑。逗她,崔樱不得不稍稍抵抗一下。
可她力气不大,又是盘腿而坐,用足抵回去,也挡不住贺兰霆越来越过分的攻势,他的力气简直霸道,崔樱敢抵回来,贺兰霆就敢用脚尖顶她,还每每都往她足底心最柔软的地方顶去,时而轻时而重。
在看到崔樱憋住呼吸,低着头面红耳赤的隐忍他欺负她后,又停下来,回到先前那样用脚趾勾她,甚至踩她顺着她的脚趾一路攀爬到小腿。突地,崔樱撑着榻坐挺起腰身换了个姿势,双腿交叉闭拢,倾身做出一副整理裙裳的样子。
她想这样应该就能阻止他了,但贺兰霆连她整理裙裳时也不放过,他甚至觉得崔樱收拢小腿紧紧闭拢的姿势更好的挡住了崔珣跟贺兰妙容的视线。
她的裙子就有好几层叠嶂,撑起来后贺兰霆放弃了去碰她的脚掌,顺势绕到了崔樱小腿后方,他神色可淡定沉稳极了,气息都没乱过一刻,能使他作乱的空间更大了,这是崔樱没料到的。
她以为只要躲开他就行了,没想到贺兰霆还追了过来,“崔大娘子,你还未回孤的话。”
崔樱抬头两眼泛着春。水,无助求饶的道:“没,没见过,这是我头一回去。听说,赤侯山景色极佳,不,不然也不会成为皇家御用的猎场。”
贺兰霆脚趾抵着崔樱小腿肚一轻一重,有一下没一下的刮着,“是么,大娘子为何以前不去看看,叫自己错过了这么多年的景色。”
崔樱咬住嘴皮,免得被他逗弄的发出了声音。
贺兰霆目光也落在她的嘴上,崔樱咽了咽唾沫,在他停下来后勉强开口,“我行动不便,不适合长久地跋山涉水,这回是我阿兄会骑马带我上山,所以就来了。”
崔珣似乎听见了崔樱叫他,回头看过来。
崔樱怕他看出端倪来,动也不敢动,她和贺兰霆不知不觉中是挨得较近的,不过他人身量高大,即便坐着都威赫不凡,衬的崔樱娇弱惹人怜爱,神色清冷轩昂,崔珣一看过来,他便掀眸对视过去,算是帮崔樱挡住了一部分目光。
一时之间根本不会发现不对劲的地方,这时贺兰霆也没有在作弄崔樱,刚才的汹涌波涛又沉浮于水面上,只残留下稍许怪异的气氛。
但崔珣并没有那么不敏锐,贺兰妙容拽他袖子的动作将他拉回来,“夫子接着说你们在途中路遇山匪的事,逃走以后可有报官?”
崔珣想着崔樱的脸为何如此泛红,可贺兰妙容一声声夫子不得不让他再应付她。
崔樱看着贺兰霆慢慢从她裙摆下收回的脚,终于歇了口气,她这才感觉到自己手心都是过于紧张,被逼出来的汗。
下回贺兰霆再邀请,她肯定是不会来了,他刚在她阿兄眼皮底下作弄她,是抱着一点也不怕被发现的心思。
贺兰霆就没有考虑过要是她阿兄知道了他们的事,倒时会怎么看她。
崔樱心里一冷,脸上的热度就消散了,她慢慢借着换姿势的动作,离得贺兰霆更远了。
去阿兄身边,远比挨着贺兰霆要安全,她的反应落在对方眼中,却是一副落荒而逃的样子,贺兰霆自然也看到了她脸色的转变,眼神从深邃变得凛冽起来。
他还没真正做些什么她就对他避之不及,是在恼他刚才对她过分了?若那还算过分,要是到了榻上她还有躲避的余地吗。
贺兰霆冰冷而讥讽的扯了下唇角,很快恢复的目无喜色不可进犯的神情。
她敢说他对她的撩拨不喜欢,真要不喜欢,她那双眼里就不会出现醉酒般招人疼的熏红朦胧的水气,欲说还休的红着脸透着毫无知觉的妩媚诱惑之意。
真正的不喜是厌恶抗拒的,崔珣就在这里,她怎么不敢叫她兄长帮忙,还要私下里与他玩了这么久。
现在,倒显得一切都是他不对了。
贺兰霆身上越是散发威慑的冷意,崔樱就越不敢靠近,她到后来已经完全是挪到了崔珣身旁坐着,而正在说话的两人也是停下来之后才发觉。
崔珣好笑的看着安静又像是在发呆的崔樱,轻柔的叫了她一声,“阿樱,你在想什么。”
他瞥了眼上方威坐不动的太子,对方正闭目养息,他便压低了嗓子,“怎么了,是不是被太子威仪吓到了。”
他以为是这样的,毕竟崔樱从小到大没干过出格的事,除了崔源,她就是最守崔家家规的人。
是出自从小对妹妹的信任,让崔珣并没有将太子和崔樱联系在一块,要让她做出违反自己道德原则的事,是有一定难度的。
除非,有人逼迫她,或是她遇到能让她实在忍受不了的事,才会让她冲破长久以来约束她的教条,大胆的做出自己从来都不敢想不敢做的事。
俨然在崔珣眼中,他妹妹现在还不是这样的人。
崔珣与崔樱交头接耳,竟当着贺兰妙容的面说起悄悄话,而贺兰霆不知何时睁开了双眼,目光与贺兰妙容对上。
“阿兄,还要打马吊吗。”贺兰妙容眼中满是兴味,目光从她皇兄那转移到崔家兄妹身上,“大娘子会不会?一起来吧,刚才只顾得上与夫子叙旧,竟忘了叫你们来是做什么了。”
崔樱当然也会,时下除了涉及体力的活动她没参与过,崔珣只要在家都会带着她一起玩,她牌技也是相当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