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张角的逝世已经一年了,黄巾部队的归属早早确定,管亥根本无心应对那个小人得志的张曼成,虽然自己身处一个高级将领的位置,但是没有任何实权,除了一些头脑简单的武夫对自己毕恭毕敬,其他的人都似墙头草一般倒向了军权在握的张曼成,更何况黄巾大本营已经转移到了宛城,自己留在晋阳这个老地方也是徒增伤感。
管亥直接告假出走,来到了太行深处,按照张角临死前对自己的嘱托,从今以后自己就护卫在张辽身边好了,反正和那些心怀鬼胎的天师道教徒相处还不如和张辽这个魔族的小伙子在一起痛快,至少他真心实意得对待自己,尊敬自己,当自己为一个叔叔。
当管亥见到张辽的时候吓了一大跳,原本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现在竟然意志消沉,听他身边的人说,张辽一直闭门不出,整日就在后院长吁短叹,师傅死在自己眼前,无论如何他也不能原谅自己。
吕玲绮陪着管亥来到张辽身边,轻轻呼唤:“哥哥,这位管大叔来看你了。”
张辽发呆的身子微微晃了一下,慢慢转过头看到管亥,顿时想起了张角,双眼马上热泪纵横。
“哥哥,你怎么又哭了。”吕玲绮也不知道怎么办,每天她都出了习武之外,就是陪着张辽,有时母亲严氏也来探望,说说家里话,送点小点心。
“吕姑娘,文远这是怎么回事?”管亥一时不能理解。
“唉,还不是没能救得了他那个师傅张角,用父亲的话说,哥哥他当时急火攻心,一时没能放下,事后又经历了战斗,内息没能平静下来,天长日久累计成了心病,不过还好没有走火入魔。只要过了心里那道坎,就好了。”吕玲绮伤感的回答。
“心病,唉。”管亥没有想到张辽这个原本是因为利益合作的外人弟子竟然比起绝大多数的天师道教徒更要深情意重,以至于直到现在不能原谅自己。说实话跟他没有任何关系,更何况张角死掉后,张辽当场就为他报仇了。只能说这个年轻人是个重感情的忠义之士。管亥心中对张辽的好感顿时上升到了另外一个层次,有了亲人的感觉,就像当初的张角一样,眼前的这个年轻人感觉就像自己的孩子。
“谢谢吕姑娘,我想和文远单独相处一段时间,不知道可不可以?”管亥觉得自己有必要好好开导一下。
“没问题,我从哥哥那里听说过管大叔的事情,直到你是好人。”吕玲绮淡淡苦笑,叹了口气,深深看了看自己的表哥然后就离开了后院。
“文远,我是你管亥,管叔叔,你还记得我吗?”管亥不确定张辽的神智是否清醒,毕竟一年的时间可不短。说完后他就坐在张辽的对面,看着下巴上胡渣散乱的这个年轻人。
张辽伤感深情地看着对面的管亥,他还没有昏到分不清的地步,只是不愿意见任何人,只想自己独处而已,管亥的出现犹如长久不见的亲人重逢一般。
“管叔,我其实还好,你不要担心。只是我找不到日后的目标。”张辽的嗓音有些低沉和沙哑。
“呼,你没大事就好,可把你叔我吓坏了。”管亥长舒一口气,看来没什么大碍。
其实对于张辽,他虽然钻了牛角尖,但是并不严重,只是一个习武的人常见的心理障碍,尤其对于张辽这个年少得志,顺风顺水的人来说,突如其来的惨重打击让他一时间不知道如何面对和处理。按说舅舅吕布作为过来人应该能帮忙疏导,但是吕布本人是个简单武力至上的人,别说开导,平时对于家人连句温暖的话都说得少,除了每日来看望表示关心外,根本做不了什么。当然不是说吕布不希望自己的外甥早点好,只是他缺乏表达的方式,除了叹气。
“管叔怎么不在晋阳处理政务?”张辽把话题转向管亥,他也想把思绪转移个方向。
“唉,别提了,往后不会再有天师道黄巾了,你管叔我再也不回去了。当初天师他老人家的基业全都会灰飞烟灭。算了,不说这些。文远呐,当初天师对我的嘱咐,从今往后我就在你身边当个护卫如何?你不会嫌你管叔武艺低微,不愿收留我吧?”管亥道出来意。
张辽大吃一惊,没想到黄巾那边竟然出了如此大的变故,连元老管亥也没有了立足之地,唉,师傅啊,你在天有知恐怕会很伤心吧。既然如此,管亥就是自己的亲人,自己会如叔父般对待他。
“管叔说笑了,我哪里会嫌弃,您能来我开心还来不及呢。你要不介意小侄这边简陋,那就住下来。”张辽心里感激管亥的好意,心中涌起一个念头。
管亥听到回答心里也是高兴万分,这次来对了,天师的眼光果然没错,收了一个好徒弟,不忘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