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你的良人
沈冬绪半晌没有出声,只是拥着她的手臂不断收紧,紧得她都有些喘不上气,他才反应过来似得放开她。
他深深得睨着她,眼眸亮得惊人,有些艰涩的开口,「……好,什么时候?」
她红着脸,「明天吧,今天是周末,民政局不上班。」
第二天清晨,沈冬绪先去公司处理好一些比较要紧的事情,两人约好了在民政局门口见面。
付絮化了淡妆,将长髮放下,穿了一身与沈冬绪相称的素色衣裙。民政局大门外种了两排十几年树龄的杨树,枝叶茂盛,可惜不到五月,见不到细细绒绒得杨絮漫天飞舞的景观。
她从车上下来,看见树下站着一个男人。
她一抬眼,恰好撞进他幽深得眼眸。
那人是任铮。
他侯在那里,不知侯了多久,恶狠狠擒住她手腕的手是冰凉的,「跟我回去。」
她知道自己的力气不足以甩脱他,是以镇定了情绪,试图跟他讲道理:「任铮,我是个成年人,选择跟谁登记是我的自由。」
「自由?」他轻喃着重复她句末的两个字,「几年前我尊重你的选择,一个人跑到国外,压抑自己不要打搅你的生活,但是结果呢?」
「我的确谈了段失败的感情,可是那又怎么样?」她不解,「为什么会成为你指责我的理由?」
他失神的看了她一会儿,忽然笑了笑,「你觉得我在指责你?」
她蹙了蹙眉,没有了接话。
她确实对他有很深的隔阂,总觉得这人话里夹枪带棍,对自己没有一丝善意。
可真正回想起来,他似乎从没有真正伤害过她。
反而明里暗里帮过她不少。
她对他的感情一时变得有些纠结,想不出别的话,只能含着着歉意道:「对不起,我知道你是关心我……」
「但是你讨厌我。」他低着头,拉近了两人的距离,近的她可以嗅到他肩头淡淡的烟草味,「从小到大都讨厌我对不对?连我的关心都讨厌。」
这句话她重复过很多次。
关于有vvvvw30多讨厌他这件事。
他高高在上的自尊心有多少次被这句话挥落到泥潭里,可还是顽梗不化。
连他自己都疑惑了,他还有什么理由追着这么个狼心狗肺的女人不放?
到现在,她学会了矢口否认:「没有,我没有讨厌你。只是待在你身边……我会很不自在,很害怕……」
任铮静默了几秒,挑了下嘴角,「是吗?那我很抱歉。」
付絮看了眼手机屏幕,约定好的时间快到了,她不由有些焦急,可面前这尊煞神还死死的挡在面前,丝毫没有挪步的迹象。
她鼓足勇气:「今天我肯定是要跟沈冬绪领证的……我跟我妈知会过了,她也没有太大意见。而且我刚刚才知道,沈冬绪等了我六年了。」她蓦地抬起头,「哥,他就是六年前跟我过夜的那个人……」
「惊喜吗?」
听到他波澜不惊的发问,她蓦然惊觉,他可能早就知道了。
他捏着她的手,将五根纤细的手指连同手掌都牢牢地攥着,眼底是积攒了许久的怒气。
「那我呢?你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
她眼中的坦荡和空白看的他心寒。
「我以为你跟霍城予结束了,我们会有机会在一起。」他自嘲的笑了笑,忽略掉胸腔内那个臟器隐隐得钝痛,旋即语含深意的道:「我希望你能幸福,但他不是你的良人。」
付絮心头一颤,她看见任铮背后,沈冬绪从稀疏来往的行人中走来。
「他靠着一个坐台女养活了那么久才翻身,杨云还为他掉过一个孩子。付絮,你不该插足进他们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