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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愈演愈烈(第1页)

太子禾枫行本就见着自己的弟弟不顺眼,满朝文武并着普天之下都对于传位之事弄得风言风语,眼前这瑾王禾枫野却好像一副丝毫不曾得知外人心思的无辜扮相,谁又晓得其内心深处到底是如何思想的,说不定暗中将自己的哥哥看做无能的草包,嘲笑了不知多少次。

禾枫行越想越气,面目之上虽然无有分毫表露,但暗自里已然决定今日非得给这个嚣张的弟弟一点颜色看看,随即开口说道:“皇弟能有如此想法也实乃本太子的幸运,不如你我二人一道,讨论讨论学术古籍之事如何啊?”

瑾王禾枫野听闻此话,连忙点头应允,嘴上说一句“好”,便在门边侧过身子,向书苑内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遂恭恭敬敬立在门边。

太子禾枫行见此也没有犹豫,当即撩袍举步,行至一处榻上坐下,

示意瑾王禾枫野坐于其对面,两人中间隔着一张梨花木的小桌。

待到瑾王禾枫野坐定,太子禾枫行遂先开口问道:“本太子前些时日研读古籍,不想看到一处不甚明白的地方,正巧今日拿出,与皇弟一道讨论讨论。”

禾枫野听到此话遂答道:“皇兄但说无妨。”

太子禾枫行看了一眼禾枫野,见其正一脸恭敬的等候自己,心中不屑之意更甚,随即开口说道:“说来也不是什么难题,就是史上对此各执一词,为兄也不知孰是孰非。”说罢,停顿片刻,看了看瑾王禾枫野的反应,见其还是一副恭敬之意,遂又接着说道:“不知皇弟可否记得前朝羽祁?”

瑾王禾枫野闻言微微一怔,不知太子禾枫行提起前朝羽祁欲意为何,只好回答道:“回皇兄,臣弟记得。”

太子禾枫行意味深长的看了自己的弟弟禾枫野一眼,遂接着说道:“既然皇弟记得前朝羽祁,那一定了解前朝羽祁最后一任皇上,本是上一任皇帝的第三个儿子,并不是嫡长子这件事情了?”

禾枫野听到太子禾枫行的话心上一凛,心知其如此言说是有一定的目的,定然是连日来朝野上下并着坊间街上关于即位者到底是谁传言,也传进了他的耳朵。如此问话说不定是想加以试探,试探出自己内心中的想法,到底对继承皇位这件事情持何种态度。如此想来,自己的回话到必须小心谨慎,稍有差池则关系权谋斗争,后果恐怕不堪设想。

如此思量之后,禾枫野这才回答道:“这件事情,臣弟略有耳闻。”

太子禾枫行听到回话,接着又说道:“既然皇弟知晓此事,那是否知晓,羽祁的前一届王朝,灭国的最后一任帝王偏巧也不是嫡长子?”

禾枫野闻听此话,心中更加明了自己的皇兄禾枫行所言欲意为何,果然不出自己所料。却不知这等问话又将如何进行下去,只得回答道:“臣弟恍惚有些印象。”

禾枫行听到满意的回答,又看了看自己弟弟的面目表情,随即又说道:“本太子前些日子因为岳丈大人府上失火一事,进过几次京城,却不曾想听闻到一些谣言,倒是十分令人不快。”说完此话,故意停顿片刻,等待禾枫野的反应。

禾枫野心知自己的皇兄禾枫行定然是话里有话,言语上根本未曾完全阐述出来,说到此处戛然而止只不过是想看看自己的反应。于是索性来个顺水推舟,开口问询道:“倒不知皇兄听了怎样的谣言?”

太子禾枫行正等着这句问话,见其已然问询出口,遂立即回答道:“说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那些个市井无赖闲来无事信口胡说。但是所带来的影响怕是不好的。”言毕,停顿片刻遂又说道,“本太子听闻坊间有些传言,竟然说你我兄弟二人为了争夺皇位继承,早已在皇宫之中将那权谋斗争愈演愈烈,那城东将军府的大火,就是你我二人权谋斗争的牺牲品,真乃人言可畏。”

瑾王禾枫野未曾想太子禾枫行竟对自己说起这权谋斗争争权夺势的语句来,这些话原本应好似雷区,本是碰触不得的。而今太子禾枫行竟主动提起这件事情,一时里倒让禾枫野无言以对,只得应和其所言而答道:“皇兄所言极是,人言可畏。”

太子禾枫行看了自己的弟弟一眼,好似也没期待其说出什么建树性的话语,只自顾自接着说道:“本太子本无心权谋斗争,雍禾王朝就你我兄弟二人,原本就应该团结和睦。但那坊间传言倒也不都是信口胡言,皇弟也确实较为兄我更有作为一些。”

禾枫野听到这里,心中一凛,连忙自坐榻上起身,撩袍便跪,嘴上说道:“皇兄此言差矣,原本就是那些市井无赖信口而言,皇兄岂可当真!皇兄的能力作为众所周知,岂是臣弟这等愚笨之人可以与之比较的。”

太子禾枫行见此,脸上一笑,也未曾伸手去扶跪在地上的禾枫野,而是接着说道:“皇弟真是谦虚。别的不说,但是这一年来,皇弟的建树才是众所周知,解了父皇的心腹大患,又迎娶公玉家貌若天仙的女子为妻,接着又主试皇城武试,得了一个武艺超群的贴身侍卫。皇弟这一年来可谓是风光无限,也不怪坊间如此传言。”

跪在地上的禾枫野心道一声“糟糕”,终于知晓自己的皇兄此番是像自己泄愤呢,想是这一年来作为太子的禾枫行已经早有怨气,自己作为一个弟弟竟然全全抢了哥哥的风光,而此次,作为太子强有力靠山的老将军家又倒台,简直是雪上加霜火上浇油,旧怨未了又添新恨。如此责怪自己也是情理之中。

不过,他瑾王禾枫野对于权谋斗争一事,倒是当真不曾放在心上,虽然身边近臣今日纷纷进言规劝,说是此乃天赐良机,正是一举扳倒太子势力,取得皇位继承的好时机。他本身却对此未曾有丝毫想法,嫡长子作为太子继承皇位,在他心里是自小就被父皇灌输根深蒂固的。

但是,看来自己心中的所思所想,皇兄太子禾枫行是不曾了解的。

思量到此,禾枫野随即开口说道:“皇兄真乃折煞了臣弟。那些市井无赖黄口小儿不了解,皇兄却定然是了解的,今年这些所为的作为不过是臣弟一时走运,臣弟性子一向好玩,朝野之上不是早有人言,臣弟倒是那烂泥一滩,拿来筑墙都是不成的。”

禾枫野此番话倒是说得那太子禾枫行一时里心情舒爽,朗声而笑:“皇弟倒是真会说笑,”笑罢,遂又说道,“不过,自古以来皇权斗争似乎都无可避免,不过你我二人手足之情甚笃,虽说前朝均因非嫡长子继承而灭国,但这又不是什么魔咒,像臣弟这等智慧的人物,真继承了皇位又怎么可能导致我雍禾灭朝?若有朝一日,为兄变成了那筑不成墙的烂泥,定然将这太子之位拱手让与臣弟。”

禾枫野闻听此话,心中一阵惊慌,正欲说些什么,忽听得御书苑房门被大力推开,只见当今天子禾满祁在一众奴才的簇拥之下,踏进书苑之内,面带愠怒之意。

原本正在榻上,教训自己的弟弟教训的正得意的太子禾枫行,见到自己的父皇竟然大驾光临,心中一惊,也连忙自榻上起身,与瑾王禾枫野一道跪在地上,向自己的父皇请安。

当今太子禾满祁本是早就到了御书苑门外。今日听那些近身的奴才们说,太子近日常居于御书苑之内,一时心中高兴兴致大发,以为自己的皇儿勤奋好学,特来此褒奖一番。特意嘱咐那些奴才不得远远就喊什么圣上驾到,吵了太子读书。

谁知刚到门外,便听得屋内有人言,仔细一听倒是自己的两个皇儿,禾满祁以为是自己的两个皇子在讨论什么学术,满心欢喜停在门外,特意要听听他二人讲些什么。谁料越听越不对,自己的大皇子竟然信口胡言上什么继承皇位,连礼让太子之位这等混账话都说出来了。

一时里怒火中烧,一推开门更是见到自己的次皇子跪倒在地,那大皇子没有丝毫扶起之意,倒是面露得意之色,好似打赢了什么战争一般。当今圣上禾满祁见此只觉得好似胸腔之中烧起一团怒火,自己还没有怎样呢,儿子们倒是先盘算起谁是下一任皇帝的问题来,还在这书香圣地上演起兄弟相争戏码,真真是太过放肆,这还得了?

思想之间,人已行至榻上坐下,一脸怒意望着跪在地上的一双皇子。

跪倒于地的两人,特别是太子禾枫行此时心知恐怕已惹了祸事,不由得大气都不敢喘,只伏在地上,头也不敢抬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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