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主知道吗?”
朱慕蓉纠正道:“是至尊,你作为我国之人,怎能称呼吴主?至尊自然知道。”
“看来吴主是真的喜爱兰贵妃啊,方方面面安排的十分周全。”沈鲤感慨道。
一国之主,被臣下架空至此,仍然惦记着兰贵妃,怎能不使人喟然长叹?
多少功成名就后的人物,转头便抛弃糟糠之妻,寻找年轻貌美的女郎?
当然,人家兰贵妃自有倾城倾国之貌,说不得吴主就是嫌弃正牌皇后人老珠黄,方才独宠她。
少年郎笑道:“一国君主为了一个女子,不惜勾连敌国士子,宣扬出去,也是一趣闻。”
“你……”
不等朱慕蓉反驳,沈鲤飘然前往佛诞盛会场地,徒留她气的直跺脚。
偶然遇见朱慕蓉,以沈鲤对佛家的了解看,所谓的旁门左道佛法,却拥有一股超然气概,说不准,朱慕蓉修习的佛法,将来会成为佛家根本之一,跻身大神通行列,分润一份气运。
僧人如蝗虫,足以见识到卧霞寺的底蕴雄厚,这么多僧人急急忙忙把今天没做完的活计完成,夜间同样不休息,寺中上下需要抓紧时间沟通好一系列的活动,省得明日那般重要的时刻,谁办砸了事儿。
杨泊还是较为显眼的,只他一个头戴儒冠身穿儒衣的青年,甚至帽子破了个洞,衣服缝缝补补。
沈鲤朝他走了没几步,杨泊便转身。
“杨……”
“你认错人了,在下叫做王一水。”
沈鲤失笑。
信里也提及,杨泊化名王一水。
“王兄可有闲暇?借一步聊聊?”
杨泊把手里的一件佛家小法器交给路过身旁的僧人,拍着手上的灰尘,“走吧。”
场地四周亦是景致极佳。
两人站在一棵经年老树下,谁也没先开口。
眼看夜色要黑下来,杨泊忍不住问道:“兄台找我何事?”
沈鲤笑道:“适才遇见朱姑娘,听她称赞王兄有洞察人心的本事,就想着过来见一见。”
“朱慕蓉啊,她烦的很,明明这点小事非得隔一段时间便过来一趟。什么洞察人心,仅仅多读了几本书,遇见什么人就说什么话罢了。就像小郎君非要等我开口,我便知道,小郎君有事请教。”
“哈哈……王兄说错了,我没有什么事要请教你。”
“看吧,朱慕蓉说错了,在下没有洞察人心的本事。”
“你叫我什么?”沈鲤早就戴上了那张面具,杨泊却称呼他小郎君。
杨泊神秘一笑:“小郎君啊,不对吗?”
“王兄装疯卖傻,然而留了一个破绽等我抓住,果然洞察人心。”
“别别别,这种言语千万莫说。”杨泊乐在言语中的交锋,马上话题一转,“所料不错的话,你就是那位在开禧城一剑斩了江虎臣的沈鲤吧?”
“何以见得?”
“尽管小郎君一身剑气隐藏的极好,但话里话外全是剑锋,不是天生金刚龙象身却走险峻逼仄剑道的沈小郎君,又是何人呢?”
沈鲤叹了口气:“王兄是个妙人。”
杨泊似乎颇为可惜:“只叹时间不够,不然,在下必要和小郎君切磋切磋。”
“不错,王兄打算何时回北隋?”沈鲤问道,“兴许我们来得及互相砥砺功夫。”
杨泊笑道:“罢了,罢了,别叫我王兄了,总觉得你在和另外一人说话。”
他挥着手,未曾打算继续与沈鲤交谈,“时候不早了,既然小郎君见了我,咱们便就此道别吧,将来有缘,再切磋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