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公子说:“等你行卷做好了,我可以替你找先生评判修改一下。”
“这……倒是不用。”方拭非迟疑片刻后,说道:“我自己找人修改即可。”
钱公子调侃道:“方兄所做,定然是佳作。不过方兄尽可放心,我不会看的。”
方拭非:“钱兄说笑了。”
钱公子:“若今后你我有幸同朝为官,也是一种缘分了。”
二人举杯,相视而笑。
然而,钱公子这一等,竟然等了月把有余。
他已告诉方拭非可以帮忙呈卷,这行卷却久久不交。他不得不继续认真装做跟周公子等人决裂的模样。时间一久,此事传了出去。
众人兴奋等待的事情一直没个着落,又被对方牢牢吊着,还要整日忍受她的摧残,不能对她动手。
这日子实在是太折磨了。
周公子干脆去找了个声名在外、整日哀怨的老书生,过来对付方拭非。结果那老家伙不中用,被方拭非指着鼻子骂为老不尊,堵得哑口无言,灰溜溜地走了。
众人服气了,干脆就安心等方拭非的行卷出来。
一个月后,何兴栋等人也被顺利押送进京。
江南一案审了七七八八,何洺已指认,且畏罪自杀,何兴栋与何夫人没什么好问的,基本按罪就定了。
为免有人加害,进京城不久,直接判处流放。
他被送出京城的时候,方拭非跟林行远过去看了。
何兴栋一脸淡然,随着押送的官兵走在中间,已经不似原先那个咋咋呼呼的青年人。
在漫漫人群中,他一抬头,定向了方拭非的位置。
二人对视。
直至他出了城门,方拭非都没能从他眼神中看出他此刻的心境。
“他真是……变了。”方拭非说,“好事。长大了。”
她脑海中一直回荡着何兴栋当时说“我不怪你。”,也许从那时起,他就已经变了。
林行远:“将来日子长着呢。他已比许多人幸运的多。”
二人从城门回来,再去酒楼。
今日真是个神奇的日子,上了二楼,他们又看见了一个多日不见的熟悉面孔。
那人转过身,目光冷淡,扫过方拭非的脸,又移了开去。
“卢戈阳……”方拭非皱眉道,“他怎么跟这群人混在一起?”
林行远说:“你云深书院三兄弟,今日算是到齐了?”
周公子那边很是热络地牵起卢戈阳说:“这位就是我新交的朋友卢兄,文采斐然,为人更是仗义,今日介绍给大家认识认识。”
“卢公子。”
众人奉承一通,问道:“卢公子是何方人士?听口音,该是南边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