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晋中的班主任是个很严厉的人,号称一中三大妖兽,若是学生有事犯到他的手里,那会被修理的要多惨有多惨,因此,他们班级上课时都十分安静,没有敢乱说话的人,同学们就算是要交流,也往往用纸条代替,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王晋中正在复习功课时,突然感觉左臂别碰了一下,扭头一看,张雅的左手拿了张纸条,正在从桌子下面递给他,而她的脸上带着一丝羞涩与红润,似乎是碰到了多么难为情的事一样。
王晋中不敢大意,立即将纸条拿过来攥到手里,一来是怕老师突然进来看见,二来他也不是笨蛋,看张雅的样子就知道她要跟自己说的肯定不是学习上的事,而是私事,人家毕竟是女孩子,就这么当面拒绝人家显得太没有绅士风度了。
王晋中用右手去拿纸条,由于眼睛没有往下看,一不小心就连纸条和张雅的小手都攥到了手里,这还是他第一次抓人家的手,顿时感觉一股温热从手掌中传来。张雅是比较消瘦一点的女孩子,手掌是细长骨感型的,摸到手里滑滑的,热热的,却不肉,很有骨感。
王晋中的心脏不禁“扑通扑通”地跳动了几下,就算他定力再好,第一次抓女孩子的手也难免激动一番,想入非非,但是他是个很理智的人,只抓了一小会儿就赶紧放开了,万一让班主任看见可不是开玩笑的。
张雅自始至终都没有反抗,也没有说话,将手抽回来后,就低着头写东西,脸上还是带着一股红晕,在灯光下煞是好看。
王晋中将纸条攥在手里,还能感觉到张雅手上的余温,不禁好奇心大起,想看看对方给自己写了什么,就拿了一本书挡着,然后将纸条缓缓展开,只见一行娟秀的字体映入眼帘:下了晚自习后陪我去操场走走吧。
这是明显的约会节奏啊,王晋中心头一阵狂喜,他对张雅也很有好感,这次是女生主动约他,怎么能不让他激动一下?他才十八岁,正是血气方刚对异性充满幻想的年纪,再加上张雅长得也蛮漂亮的,算是小有名气的一朵小花,收到她的主动邀请,就算他定力再好,也不免为之想入非非。
哥可是一次恋爱都没有谈过啊,难道爱情就这样降临到哥的头上了吗?真想尝尝那是什么滋味啊,王晋中用激动地用腿碰了一下张雅,然后冲她轻轻的点了点头。张雅明显看见了,但是还是没有说话,只是低着头不停地写着笔记,还把下巴陷进高高的衣领里,脸色浮现出淡淡的红晕,十分可爱。
收到了美女的邀请,王晋中难免想入非非了一会儿,不过最后还是静下心来复习完了功课,他虽然年轻,对爱情,对异性都很渴望,但不是一点定力都没有,一有约会就将所有的事情都忘在脑后。
不知不觉间,几节晚自习就结束了,王晋中和张雅互相看了对方一眼,心照不宣的一起走了出去,但是谁都没有说话。
二人各自找了个借口跟平时的死党分开,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分别走向了操场上距离教室最远的那个厕所。
怀远一中虽然是当地很有名的高中,不过话说回来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任何一所高中都是既有好学生又有差学生,好学生一个学校竞争力的基础,所以学校为了吸引他们一般都会给他们减免学费,不过学校也不是傻子,肯定不会做赔本的生意,给好学生减免学费亏出来的那些钱,自然要由那些差生补上去。
有道是可怜天下父母心,那些花钱送自己的子女来好学校就读的人都是不差钱的人,他们明知道自己的孩子要来这里上学会比别人多交很多钱,但是还是咬牙忍着被宰的心将孩子们送过来。但是这些人的孩子大部分都是难以雕琢的朽木,就算父母花了再多的钱,也不知道心疼,到了一中也是抽烟喝酒打架谈恋爱上网,一点上进的心也没有。
而操场这个距离教学楼最远的厕所,则是这群不良人的聚集地,因为这里不仅远离老师的统治区域,而且还有一片小树林做天然屏障,他们可以借着上厕所的名义,在这里尽情地抽烟约会,享受一天当中难得的无拘无束的时光。
一中是公立中学,老师们都是有着国家正式编制的职工,不管教的好不好都不会影响他们的工资。老师们也都知道这一带不良居多,所以一般情况下不会来这里查岗,除非学校有特别的布置,毕竟是吃公家饭的,不必这么拼命,凡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行了,哪个学校里能没有几个坏学生呢?
王晋中和张雅来到这里之后,就不再有什么顾及,肩并着肩就来到了小树林中,二人来到一颗大树旁边,距离他们不远处,就有几个不良少年在那里抽烟,他们大多骨瘦如柴,一个个还穿着紧身衣,紧身裤,学着电视上他们偶像的样子,要多么嘻哈就有多么嘻哈。
王晋中看着不远处几个星星点点的烟头,心里到不害怕他们会来对张雅耍流氓,这里毕竟是学校,就算这些学生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在这里公然调戏女生。
“小雅,你叫我来有什么事吗?”王晋中平复了一下较为激动的心情,率先开口道,但是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只能明知故问了一句。
张雅抬头看了他一眼,月光洒在她的脸上,显得她的皮肤更加洁白无瑕,略微嗔怒地白了王晋中一眼,道:“你说呢?”
王晋中嘿嘿一笑,本来想说你是不是想做我的女朋友?哥同意了,但是转眼看见那几个不良在附近抽烟,还是硬把话咽下去了,毕竟没有谈过恋爱,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表白多少有一丝难为情,只是在那里干笑着不说话,眼神不住地打量张雅的脸蛋和身材,目光中多了一丝不老实的贼滑。
张雅见他像一根木头一样戳在那里,心里多少有一丝不高兴,还是将自己的下巴陷入高高的衣领里,抬眼看了他一下,道:“晋中,你想考哪所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