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过了很久,又似乎没多久。换了个场厅,电影声音变得模糊,室内的西装革履的男人换了一批。尤金还在。沈囿起身,下意识想走,问?:“翊一呢?”刚起身就被人挡住,她不得已后退,弯膝曲坐在沙发边缘上?,回头一抬头,正撞入一双漆黑幽深双眸。烟草有淡淡的苦味,辛烈呛人肺腑。尤金缓缓抛出筹码,“shen,你不能?走。”“易和柏,都在后面做客。”“你走了,他们应该会错过明天颁奖典礼,新项目停止立项了,今晚的事出去?,回到原点吧应该。”香烟缓慢燃烧,烫到指腹,也不蜷缩。眼睫轻轻颤抖,轻咬唇角,眼尾微微泛红了,灯光下,女?人楚楚动人。沈囿抬头缓慢把目光投向室内唯一有话语权的人。高跟鞋踩低,她走过去?,在他身前弯下腰,仰视他,轻轻开口:“需要我做什么?”烟灰弹落,西装外深色大?衣垂下,男人居高临下,指腹的黑色纹身如?一根细线,压进?柔软皮肤里,他发着狠,指骨轻刮她脸侧,捏住下巴,高高在上?的散漫冷感。“取悦我。”低沉一声,微冷却不可抗拒。抿了抿唇角,沈囿心颤了下,维持着动作没动。整面落地玻璃映照出屋内男女的模样,礼裙西?装,珠宝首饰,昂贵至不?可攀折。大理石桌面缓缓折射流光,似乎刚结束一场会议,除尤金以外的男人都西装革履,是些?生面孔,文件和电脑收放进去,酒精带来眩晕,冰块凝出白汽。指骨冰冷而硬,捏在下巴上,沈囿能感受到?他指腹银戒上的刻痕,往上对上那双漆黑深邃的桃花眼。冷沉眼底压着欲望,耐心所剩无几。一整场,他没?做声,但?她和柏翊一的动作和亲密举动都落在眼底。此刻低沉一声,带着上位者的命令,高高在上,低眸睨她。沈囿知道,他一翻手掌能玩死她。肩胛微微裸露,起了细小?的战栗,沈囿眼底有不?屈的清冷感,搭在沙发上的手臂轻撑着,手腕皮肤接触到?他西?裤布料,长腿交叠,笔直修长,散漫无比。皮肤柔软贴过布料质感,接触只一瞬。清冷狐狸眼,倔强而冷淡,沈囿看着他,没?有任何动作。酒杯微晃,玻璃门半开,有唱片机传出优雅的古典乐,一室精英高层握着酒杯,猜测又不?敢议论,只安静的看着。女人微微低下头,清冷眼底没?情绪,眼睑底下一尾细细的黑痣,无声拒绝。食指碾过她唇角,樱花似的粉唇,她喝过柏翊一递的酒,没?有犹豫。而重逢至今,对他只有冷漠,一遍一遍拒绝。心底涌现一股躁意,祁禹时捏正她脸,“看我。”酒精作用,沈囿脸颊微微发红,一双黑白分明的瞳眸盈着光点,黑发顺着锁骨弯垂落在胸前,柔软细腻肌肤,似乎稍一用力掐就会红。抿着唇角,微醺醉意下,也是拒绝姿态,她偏头看向一边,冷硬得一点不?会委身。“在想谁?”祁禹时嗓音低沉,嗤笑了声,恶劣性子起来,很想让她哭,让她眼底只有他一个人,哭着求饶。“想谁跟你?没?有关系。”“我不?会做这个。”她不?会取悦任何人。沈囿声音很轻,却?很坚定?。相距距离太近,几乎能感受到?他体?温的灼热,沈囿手肘外移撑着沙发想起身离开。下一秒,却?被一只大手捏住后?颈,男人倾身,直接吻下来,温润而凉的唇覆上来。呼吸滚烫,几乎瞬间,沈囿感受到?独属于他的凛冽气息,雪松一般的冷调,又夹杂着辛烈的烟草气息。下巴被捏着,撬开唇齿,这个吻极具侵略意味,索取占有,带着不?容反抗的压制感。沈囿后?背僵硬,脑袋空白一瞬,唇间柔软温热,呼吸交融,只有他才会有这样的吻法。熟悉又陌生,眼睫轻颤,沈囿手心出了细密的汗,相距太近,能看见他额角漆黑的碎发。微微缺氧,沈囿轻轻喘息,手指攀在他肩上,被压着,几乎动弹不?得。吻很深,沈囿挣不?开,直接咬了他口,一丝血腥味溢散开来。他仍不?后?退,反而加深了这个吻,汲取氧气和口腔里温热气息,亲密至不?分彼此。沈囿没?什么力气,被他吻得呼气不?匀,最后?分开时脱力软绵绵的也不?肯撑在他身上。喉结锋利,他低眸看她,看清她的抗拒冷淡,心底被刺痛了一下,更?恶劣言语开口,“忘了我上过你?多少次了,这就不?会了?”额角一片细密汗珠,沈囿浑身汗津津的,仰头看他,抬手直接给?了他一巴掌,骂,“混蛋!”空气停滞了一瞬,客厅里等着汇报工作的高层此刻面面相觑,随后?转过身去。“我们早就分手了,你?想干什么祁禹时?”礼服下一双白皙双腿压出红痕,沈囿坐在他面前,掀眸冷冷看他。偏了下头,脸上飞快现了片红晕,一阵疼感传来,她一点没?手软。对待柏翊一,裴影,闻献,甚至霍云争,她都细心温柔,到?他这儿?只剩厌恶。眼神黯淡下去,胸口仿佛被人拿锤子砸了,缠绵隐痛,脸上的疼显得无足轻重,祁禹时仰头往沙发上一靠,舌尖顶了顶脸颊,依旧面无表情:“现在和好了。”“你?做梦。”沈囿手掌微微发麻,唇角口红几乎都被磨掉,发丝糊贴着脸侧,清冷眼底满是倔强,“不?准再为难要挟翊一,让他们走。”冷笑了声,祁禹时扯了扯领带,满带戾气,“你?再提他试试。”沈囿维持冷静,疏离淡漠,“你?为难他没?有任何意义,我们回不?去。”拨弄指间打火机银盖,祁禹时垂下眼,似自嘲,“当我女朋友就这么委屈。”那六年,他对她好过,让她见识过更?高远的世?界,她全心全意爱他,也以?为那些?好是他的喜欢,可是最后?还不?是被他伤得最狠。“我不?会回头。”她静静回。点了支烟,喉结滚了下,祁禹时吐出口烟雾,眉眼半陷入阴影里,他没?回应。拨了下长发,沈囿缓了下心绪,起身往外走。尤金过来,“shen,你?不?留在这里?”“考虑好了?”尤金接过大衣披上,送她往外走,一手握着车钥匙银色项圈,浅金色发丝微卷,银丝眼睛下一双湛蓝色眼睛很深邃。明明是温柔的长相,说起话来也不?疾不?徐,他走在沈囿身边,“低吟是不?错,但?有政治敏感涉及,有些?片段你?真的了解吗?”沈囿怔了下,停下脚步,“你?什么意思?”尤金朝她温柔笑了下,“记得影片里那头狼吗。”沈囿记得很清楚,那部分涉及一些?地缘性毒贩集团,柏翊一特地找当地人和相关人士咨询,拍摄了这片段。一群被困于沼泽的狼,剖开肚子,藏了白粉,幕后?黑手是有些?边境线的犯罪分子,利用动物躲开搜查运毒。而那部分片段采取的配乐也尽可能还原当地真实环境,是向游民取经编写的。“捷克。”尤金言简意赅提醒。沈囿愣怔,意识到?:“那是牵扯到?捷克共和国?的事?”“编曲是捷克流传很广的歌谣组合而成的。”尤金单手插兜,“沈,你?应该清楚捷克共和国?是什么样的地方?”“欧洲最大的毒品消费国?家。”沈囿手一松,觉得脑袋里轰的一声,出了一手冷汗。尤金淡淡叙述,“裁判席有捷克的评判,他对你?你?们的作品给?予了c-评价,认为这是诱导污蔑,抹黑他们国?家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