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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第1页）

他仔细地检查书桌和梳妆台，并非因为抱有什么希望，只是因为他做事很彻底。

&ldo;就这些了，&rdo;他说，&ldo;博，我们有没有漏过什么?&rdo;

&ldo;窗户?窗帘?&rdo;

&ldo;你查壁柜时我已经查过它们了。那上面能留下的痕迹唯有指纹，而且虽然我不能肯定，但我感觉我们的朋友&lso;霍伍德&rso;是戴着手套的。&rdo;

&ldo;但是肯定应该有些什么，&rdo;博愁眉苦脸地说，&ldo;这个人在这呆了至少有一个小时，也许更长一些。一个人不可能占据一个房间那么长时间而不留下自己的踪迹。&rdo;

&ldo;但&lso;霍伍德&rso;似乎就做到了这一点。&rdo;

&ldo;那我们走吧。已经仔细搜查过了。&rdo;博闷闷不乐地转向门口。

&ldo;等等，博。我犯了个错误!&rdo;奎因先生飞快地转回身。

&ldo;犯了什么错误?&rdo;

&ldo;我漏过了房间这一边的某件东西。&rdo;

&ldo;什么东西?&rdo;

&ldo;暖气。&rdo;

博来到窗边站在他身旁。冰冷的暖气片就立在窗台下面。

奎因先生在暖气片上方弯下腰来，试着从它们的缝隙中看进去。然后他在地毯上躺下，扭曲着身体以便看清暖气片缝隙中的那一小片地毯。

随后他挺直身体说：&ldo;这儿有点东西!&rdo;

&ldo;哈利路亚!把它够出来，奎因兄弟!&rdo;

奎因先生伸手进去，过了一会儿，小心地，用戴着手套的拇指和食指拽出来一件细长的、一端很尖的物品。它是黑色的，由硬橡胶合成物制成的，一支自动铅笔，金色的笔夹松动了。

&ldo;要推断事情发生的过程很简单，&rdo;奎因先生仔细地查看后评论道，&ldo;无论是谁朝玛戈&iddot;科尔开的那几枪，那人都必须从这个窗口开枪。所以他站在窗边‐‐也许站了很长时间，在黑暗中躲在拉上的窗帘后面监视。在监视过程中的某一时刻，他弯了一下腰，因为笔夹是松的，所以铅笔从他口袋里掉出来了。它奇迹般地没有碰到窗台也没有碰到暖气，而是从它们之间的空隙中落在地毯上，没有发出声响，然后滚动了几英寸，滚到了暖气的下面。在这段时间里，他没有理由用到铅笔，结果他直到离开时也没有发现丢了东西。他替我们想得还真周到。&rdo;

&ldo;照你的说法这都是真的了，&rdo;博反驳道，&ldo;但如果那是昨天，或是上周，或者去年住在这个房间的某个人丢的呢?&rdo;

&ldo;不大可能。这个房间今晚才打扫过，在电报订房之后。我们之所以知道这个，是因为床是铺成准备就寝的样子。这也就是说，有一个女佣在今晚八点四十五分以后打扫过这里。一个在床下不留任何灰尘的女佣几乎不可能会漏过暖气下的一支铅笔。不，博，这支铅笔是&lso;霍伍德&rso;掉的，不管他是谁。&rdo;

&ldo;可这并没给我们提供很多线索，&rdo;博满面愁容地说，&ldo;只是一支简简单单、普普通通的自动铅笔。他等于是没掉下任何东西。&rdo;

&ldo;嗯，现在我不太清楚，&rdo;奎因先生咕哝着，&ldo;这支笔有没有任何地方让你觉得眼熟?&rdo;

博盯着笔看：&ldo;没有。&rdo;

&ldo;你以前没见过这样儿的?&rdo;

&ldo;我见过成千上万这样儿的笔，&rdo;博反驳道，&ldo;这就是麻烦所在。&rdo;

&ldo;不，不是一支铅笔。难道你不能回想起另外一件书写工具，由黑色橡胶合成物制成，带金笔夹的?&rdo;

&ldo;科尔的钢笔?&rdo;博发出短促的一笑，&ldo;你可真能推断。你该不是想告诉我就因为科尔的钢笔是黑色橡胶制品而且有金笔夹，这支笔就是科尔的套装笔中的一支?&rdo;

&ldo;我正是想告诉你这个，&rdo;奎因先生说，&ldo;但不是因为你说的原因，尽管两者在构造和外表上有着惊人的相似之处。你的眼睛长在哪儿了?&rdo;

他把笔举起来。博仔细地查看它但没碰它‐‐从埃勒里手握的笔尖，沿着笔身向上，直到橡皮帽。就在橡皮帽的下方他看到了一些使他惊叹的东西：硬橡胶被相当严重地划刻并且弄凹陷了，呈某种弧形图案，有一些凹痕较深。

&ldo;这些凹痕很像科尔钢笔上的那些……但这不可能!&rdo;

&ldo;不要从哲学的角度考虑，&rdo;奎因先生带着某种兴奋说，&ldo;我认为我们可以完全从物质方面肯定或者否定这一推论。&rdo;

他小心地把铅笔放在两人之间的地毯上，然后掏出钱包。从钱包里面的一层他抽出一叠小小的方形照片。

&ldo;我让你拍的科尔钢笔凹痕的显微照片。&rdo;他解释道。

&ldo;但我以为它们在办公室里。&rdo;

&ldo;它们太宝贵了，不能到处乱放。我一直把它们放在钱包里。&rdo;奎因先生把照片和铅笔放在地毯上进行对比。然后他把照片递给博。

当博观看时，他眼中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ldo;一样的!&rdo;

&ldo;对，铅笔上的印迹和科尔钢笔上的印迹出自同一个人。所以这支铅笔与科尔的钢笔是一对儿。&rdo;

&ldo;科尔的铅笔，&rdo;博嘟嘟嚷嚷地说，&ldo;科尔的。&rdo;

&ldo;没错儿。&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