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修皱眉,没好气道:“那你倒是说说,圣上作何打算?”
“很简单啊,圣上这是在试探我的反应。”
秦飞盏见秦修面露不悦,忙摆手道:“你别急啊,听我说完。”
秦修双手抱在胸前,气哼哼道:“说,我看你说出个花来。”
“嘿嘿。”
秦飞盏贼笑了两声,手指在桌上划拉着,“你看啊,圣上是庭杖了元齐,当众撤了他的职,也把他丢到了天牢,却没有别的处罚,这还不明显吗?”
秦修混迹官场多年,早就成了老狐狸,这会儿当然是反应过来了。
“你,你的意思,他是要换掉元齐?”
可很快,他又摇了摇头。
“不,现在还不行,朝中暂时没有人能代替元齐。”
秦飞盏点头,似笑非笑道:“那换掉多麻烦啊。这元齐是徐慕一党,但他本身实力还是有的。这些年做巡防营统领也很是尽职。可现在的问题是,圣上要立储。”
“历朝历代巡防营大多是由皇室中人统领,圣上之前没有让几位皇子参与其中,是怕他们借此暗地里结党营私。现在情况不一样了。”
秦修深以为然,点头道:“圣上除了敲打徐慕之外,也有让元齐更换门庭的意思。”
秦飞盏心里再清楚不过,春花楼刺杀多半跟徐慕脱不了干系。
圣上这么做有两点深意:一,平息的侯府的怨气;二送人情给他。
这样一来,皇城安危便也落到了他的旗下。
这台阶都送到了脚下了,不
顺坡下驴那可就辜负了圣上一番苦心。
当天午后,一份由镇远侯和英国公以及三部联合调查的文书便递到了秦熹的桌案上。
秦熹靠在椅背上,手指落在鬓间轻轻点着,唇角不由自主地扬了起来。
“江洋大盗,藏身民宅……”
昨夜他就已收到暗卫的消息,此事跟朝中某些人有关。
这秦修和沈渊……
还真是老狐狸啊。
“小侯爷此举,又为我大秦国库赚了五十万两。”
梁怀秀笑着将刚煮好的人参茶递了上去,“这还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你这老东西,眼里就只有银子。”
秦熹笑了起来,端着人参茶扬了扬下巴。
“念念。”
“好叻。”
梁怀秀接过奏章看了眼,眉头微拢。
“江洋大盗身无户籍,在大秦流窜多年……这也太凑巧了。”
见秦熹眼间有笑意,他又往下看去。
“李天,这不是六年前殿选没来的那位吗?”
“圣上当时还说他颇有才气,怎么就走了商路,居然还跟这些人掺和在一起……”
秦熹听着他絮絮叨叨的话,盖上了茶碗盖子,缓声道:“这李天承认是因当年秦飞盏害他错过殿选,所以怀恨在心雇人刺杀。可依孤看,这根本就是个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