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甚至对胡莹说,若是贾明的家人知道你与他有染,他们定不会放过贾明,那个令他们家族蒙羞的私生子。胡莹害怕极了,她害怕贾明真的会出事,就和他分了手。后来贾明的脾气一天比一天差,但田倩做梦也不会想到他居然会杀人。这个孩子的心里世界太黑暗了,当唯一的阳光照射进来,身为老师的我,却亲手拉上了窗帘封上了黑布。“我没能救胡莹,更没能救贾明。”这是田倩说的最后一句话。胡莹死后,贾明将自己完完全全的伪装起来,他变得虚伪,势利,自私,变成年少青春时,同初恋女友闲聊,口中一起鄙视的那种人。“他同事所说的那对洋娃娃呢?”顾纪年问。“不清楚。”“九年前胡莹怀了一对双胞胎,你说那对洋娃娃会不会”李庆头皮发麻。“好了,不要自己吓自己,这案子已经排除他杀了,上头把我叫去不过也是去平复一下流言蜚语,下午我就要去组里报道了,你们回去吧,别瞎想了听见没。”吴天华依旧一副大哥哥的样子叮嘱着顾纪年和李庆。吴天华走后,李庆小声对顾纪年bb:“不是他说很恐怖需要我们帮助的嘛,怎么又不让管了呢”“他总是这样,不是吗。”顾纪年笑道,这个大哥哥,关键时候总是会挡在前面。天色暗了下来,石英还是没有回来,由于李庆跟在他们身边,顾纪年脱不开身去寻找,就算去找,也不知从何寻起。晚上十点的时候,他们回到十梓县,和李庆告别后,三个人走在夜色小路。“淳你感觉好点了吗,中午的时候吓死我了。”顾纪年关心道。“对不起。”“没关系,以后你姐夫睡沙发,你睡他的房间吧。”“好的,谢谢!”“喂,为什么我要睡沙发。”“因为你居然敢骗我。”好吧,唐羿无法反驳。淳带来的行李很少,大多都是他姐姐新给他买的衣服,还有几千元人·民·币。“姐夫,我很想知道那对洋娃娃,如果它们真的是胡莹腹中的胎儿所变”“淳!你知道婴鬼的级别,那是我都要能避则避的东西。”淳低下头不敢回嘴。“婴鬼?很可怕吗?比红衣女鬼还要吓人吗?”唐羿其实很久以前就想鄙视顾纪年对鬼魂的认知度,他觉得世界上最可怕的鬼就是电影中索命形象代言人‘红衣女鬼’。踏上熟悉的街道,唐羿幽幽的回答顾纪年:“一只婴鬼能吞掉十个红衣女鬼。”越年轻的鬼魂怨气越重,更何况是二月不足以成型的胎儿,他们带着前世的怨恨和今世凄厉化作恶鬼。他与妻子初见的时候在倭国,有三只婴鬼差点要结果了那一支阴阳师的队伍,还好自己出手相助。“不过婴鬼也有缺点,它们年幼,容易被感化,念经的高僧只要在被害前念下超度它们的感人佛经,孩子毕竟还是孩子,容易被满足,它们一开心就会笑,散去怨气后就投胎转世去了。切记莫要激怒他们,否则就是鬼王级别的灵也会身受重伤。”你和小婴儿来硬的他们肯定闹得很严重,给他们吃好吃的逗他们开心,他们就会听话,婴鬼同样如此,它们好不容易忘记前尘往事决心投胎做人,下一世却没能来到这个世上,那种怨念“那你见过婴鬼吗?”顾纪年戏虐着问唐羿。他觉得就唐羿这胆子,他那什么第几代祖师爷的棺材盖板可能都缝缝补补好几次了。唐羿憨笑着摇头。“你的项链在发光诶。”淳指着顾纪年脖子上挂着的琥珀。它发出微弱的光芒,只是一下,便又消失了。怎么回事?三人带着行李回到出租屋,打开门,屋子里很黑,顾纪年摸索着打开墙壁上的日光灯开关。石英卷缩着倒在沙发上,他的身体发着抖,顾纪年给他买的衣服都破了好几个洞。“石英?!”顾纪年赶忙扔下手里的东西踉踉跄跄的跑过去。石英睁开眼。“回来啦。”“你这么弄这样?你怎么”顾纪年着急的询问着,眼角之余不经意瞟到了沙发角落,那一对破烂肮脏的洋娃娃,它们脸上有大大小小的窟洞,其中一个娃娃黑色的眼睛掉了一个,里面是空洞洞的,还有个娃娃没了手臂,她们的脸上很脏很脏,衣服也是破破烂烂的。“别担心,不是婴鬼,只是胡莹的冤魂罢了,已经消散了。”唐羿安抚着满脸恐惧的顾纪年,石英更是震惊的望向高处的唐羿,他们的眼神交流只有互相知道。“是胡莹伤了他?”“应该吧。”“我没事了顾先生。”石英坐起身笑着,看起来变得精神了些。随后,他的视线又望向站在门口的淳。“哦对了,以后淳和我们住在一起,你不用天天做饭了,淳做饭也很好吃的,你可以尝尝他的”“我不准。”石英变阴的眼色打断了唐羿,他指着大门对淳说。“滚出去,滚回你的国家去。”淳被吓得后退了几步。“没听见我说话吗,还不快滚!”“石英!你这是怎么了?”石英突然发狠的对着淳大吼大叫,顾纪年十分不解。“他不是我们国家的人!我说了,我讨厌外来者!更讨厌入侵者!”入侵者淳是倭国人“石英,你听我说,这都过去了,而且你也不是因为那个才死的,应该”“应该什么?释怀吗?放下吗?顾纪年,我问你,如果我们输了呢,如果我们当时输了呢?虽然我没有经历过,但是我确确实实看见过,我看见了!”他看见了什么,他不愿意再说下去,但是顾纪年知道,那一定让他回忆起了自己的经历,他自死后又过去了几百年,这几百年他是看着这个国家走到今天,也看着这个国家是经历了怎样的过去才走到了今天。石英的情绪愈发激动起来,顾纪年按下他挥舞的手臂满脸歉意,但他还是顾忌了淳的感受,也不能让石英这般羞辱他。“不要这么让他难堪,而且再错也是他们的先辈,不是他们更不是淳。”“顾先生,你什么时候也变成叛国贼了?我看国家就是因为有你这样好了伤疤忘了疼,忘了国耻的叛徒,才会发展的这么慢吧?”“石英!你别太过分了!”石英的话说的越来越难听,顾纪年真心觉得淳这个孩子不应该被这样对待,没有人喜欢战争,而孩子总是战争的受害者。“我过分!?这里是我家!你们要留他就和他一起滚出去!!!”“这里是我花钱租来的!”石英停止了吵闹。良久后,他低下头,这样的反应让顾纪年有些后悔。“好,我走。”石英甩开三番五次拉住他的手,向前走了两步,他又回头对顾纪年说。“你永远不会知道,我们为了战斗的胜利付出了什么样的代价,都是血,满地的血,孩子的哭声,女人的叫声,男人的身体被武器划开的声音,不论是从前还是现在过惯了和平生活的你,永远也不会知道”顾纪年懊恼,却不敢在去拉他,直到石英消失在门口,他才开始崩溃。他亲身经历过战争,又看着他爱的国家经历了无数次血和泪,他有理由痛恨侵略他国家的人,我却为了一个日本人对他大发脾气。“对不起”淳哽咽着。“不是你的错,还有,老板你真的不去追他吗?”顾纪年没有回答。“对不起祖国以前对你们做的事情,对不起”顾纪年深吸一口气,他抿着唇,拨打了吴天华的电话。“大瘦。你在槐植县有自己的房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