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至的心念牵的有点远,碰运气正好碰到了彩头上。
对方质冷的嗓音带着沙哑,幽幽入耳:“何事?”
楚至:“……你方便吗?”
对面窸窸窣窣一阵后,对方道:“有事说事。”
楚至觉得肯定不方便,但造孽了也得收场,不问白不问:“我觉得我的思维逻辑还是比较弱。月临哥,帮帮忙吧,救救孩子。”
楚月临:“……”
对面有一道稍显戏谑的声音:“你是谁孩子?”
楚至想哭:“你要是脑子够用,我倒是不介意管你叫一声干爹。”
楚月临听着两人掰扯了良久,忍无可忍的打断:“都闭嘴!”彼时,他冷飕飕的瞪了一眼躺在他怀里的时九墨。“何事把你为难成这样?”
楚至娓娓道来。
楚月临沉默着,半死不活的丢下一句:“我去找你。”
时九墨在他切断联络之后,鲤鱼打挺,猛得一跃而起,“你又去?”
“又?”
楚月临顺手将先前被时九墨拍到一边的书拎了过来,神色淡淡,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还想请君快滚的模样。“你把我的记性吃了?”
“——自隐居之后,我有一日是离开你视线的?”他这番话中不免有些咄咄逼人的意味,语气在时九墨那不是事,他只在乎内容。
楚月临是个冷淡的执拗性子,和谁杠都不能和他杠。时九墨先前不清楚,把人惹到邪火窜上天,现在他要是还似先前一般没眼力见儿,也是可以被楚月临劈头盖脸揍一顿了。
“月临,这儿和那儿隔得远,一路奔波……”
楚月临隐居之后确实没有离开过时九墨的视线之内,所以,每次在遇上劲敌时,早早忘了许多剑法的学霸,就敢在时九墨眼前重伤给他看。以至于,之后有那么三四年一直被时九墨严加看管在山上,周身结界设了一层又一层。
只可惜楚月临天生叛逆期过不去,就是不愿意顺遂时九墨的意,逼的对方封了他的术法灵力。时九墨也是没有想到楚月临的“反对”简直是无所不用其极!
打着帮沈浅去采药跑腿的名头,冷着脸溜走,直直挂在悬崖峭壁上了,他倒是轻,没能把树枝压断,但也没带佩剑,时九墨能找着他也是拼上了一辈子的运气。
劈头盖脸把人骂了一顿。
楚月临这么多年,唯一不变的就是凉飕飕的嗓音和冷冰冰的态度。“哪到哪你都不知道,怎么拦我?”
时九墨:“……”
楚月临晃悠悠的站起来,扶了一下桌子,眉头微皱了一瞬。
时九墨暗叹一声,绕开桌子,三下五除二将逞强又倔的某人揽腰抱起。“我真是蠢,干嘛和你呛啊。”
楚月临耸耸肩,歪头靠在他怀里,顺手薅了一张纸带上了笔。被某人提醒了一声:“这个世间是没有这样的笔的。”
楚月临把笔摁回去,顺手一抛,把纸糊时九墨脸上,抱着手生闷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