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狄听完,又觉好笑,又觉愤怒,心想难怪这小子不肯吐露实情,说道:“这姓叶的女子实在太不讲道理,你不过是在远远看那岳蒙珑,又不是有何无礼举动,更可况看的也不是这姓叶的,她凭什么打你?她若是将你阉了倒也算了,竟然要你学狗叫,那不是不把杂役弟子当人了么?士可杀不可辱,这岂不比阉了你还要狠毒,如此行径,实在是狂妄卑劣,风兄,你这就与我到执法堂,揭露这娘们的恶劣行径。她不过一个内门弟子,竟然如此无法无天,难道不把花山门规放在眼里了么?”
风玉树道:“秦兄这是哪里话,学几声狗叫,总好过被她阉了吧,这个倒也不怪叶师姐,这百花园门口写得清清楚楚,‘非女子勿近,否则后果自负’,是我自己非要进的,又怪得谁来?”
秦狄向百花园门口望去,并未见到什么地方写着字,问道:“你说的字在哪里?”风玉树道:“那刻字的石头已被杂草挡住了,若不细看,那是看不到的。”
秦狄道:“既然那里写的有字,为何不将那杂草清理一下,也免得不知情之人误入园中?”风玉树道:“在这负责打扫的弟子都在叶师姐手上吃过亏,他们既然吃了亏,也要让不知内情的弟子吃点苦头,更何况,就算这里杂草除了,露出字迹,又有谁会看上一眼?即便是有人看了,也绝不会就此停步,谁会因这几个字,便舍弃一睹花山第一美女风采的机会?”
秦狄道:“风兄说的也是极有道理,你也曾力劝过我,可我却未听信你所言。”
风玉树道:“秦兄艺高人胆大,自然另当别论了。”秦狄道:“这姓叶的姑娘如此嚣张跋扈,难道宗门就这么任由她胡作非为?不加约束么?”
风玉树道:“这个就不知道了,咱们是新入门的弟子,这其中缘由谁又晓得?秦兄,据我猜测,宗门之所以不加约束,也许是因为这里是岳师姐的寝居。”
秦狄听他一说,也即恍然,说道:“不错,这里是岳蒙珑的住所,叶雨梦在此,相当于一个免费保镖,一个保护花山掌门小姐的保镖,执法堂又怎会处罚她?也许这叶雨梦根本就是宗门派来保护岳蒙珑隐私的保镖,毕竟岳蒙珑可是这花山派第一美女,想偷看她洗澡的人还能少了?”
风玉树点了点头,说道:“秦兄果然聪明过人,佩服佩服。”秦狄道:“风兄过奖了,风兄才智也不在我之下,我这番猜测也是全靠你出言提醒。”二人互相吹捧了一阵,秦狄问道:“风兄可知这附近有什么江河湖海,深潭大泽么?”
风玉树奇道:“江河湖海?秦兄为何问这个?是要捉鱼么?”秦狄道:“我这个人向来喜欢钓鱼,这阵子较武大会在即,回春殿也不用我们采药了,我趁着空闲,想要钓钓鱼,轻松一下。”
风玉树道:“秦兄竟然还有空闲钓鱼,看来秦兄对较武大会信心满满了,不过这附近方圆百里并无什么大江大河,想要钓鱼,只怕不成。”
秦狄道:“那这附近有没有什么深潭、水塘?”风玉树道:“这个倒不知道,这样吧,我帮你问问别的师兄弟,若是有这样的所在,我马上便告诉你。”秦狄道:“那可有劳风兄了。”又与风玉树扯了会犊子,便即告辞,径往练气阁而来。
那练气阁毗邻藏武阁,是供花山派弟子修炼内功的场地。练气阁共有九层,每一层中都有许多斗室,修炼内功最忌外魔侵扰,因此这练气阁中的斗室,墙壁均是极厚,隔音效果极好,自是修炼内功的绝佳之地。只是在此处修炼,每次都要花费银两,每间斗室一日便需一钱银子。
秦狄进了练气阁,付了银两,便在第一层选了个斗室练功。他将斗室门闩好,之后在斗室中蒲团上盘膝坐下,双目微闭,静心凝神,运气调息。
他将丹田真气缓缓导引至会阴,由会阴沿督脉上行,经长强、腰俞、腰阳关、命门、悬枢、脊中、中枢、筋缩、至阳、灵台、神道、身柱、陶道、大椎、哑门、风府、脑户、强间、后顶、百会诸穴而入任脉,沿任脉下行至承浆、廉泉、天突、璇玑、华盖、紫宫诸穴,待那真气运转至巨阙穴时,丹田内真气便已用尽。
他将这一股真气汇入丹田,缓缓睁眼,心想:“我体内这股真气转至巨阙穴处便即断流,看来想要突破境界,真气仍是不足,还需再蓄积真气,待真气运转一小周天而不断流,那才是贯通任督二脉,臻至凝神境了。”想到这,他又微闭双目,运转真气,按照龙相波叶功中所载运气法门,导引真气循环,蓄积内力,直练到内力满溢,这才停功。
次日秦狄又来到百花园,还未到百花阁,远远便见到百花阁前,一个少女手执长剑,正在练剑。那少女身穿一身碧绿武道劲服,一丛秀丽长发束在脑后,腰系锦带,脚踏鹅黄缎鞋,娇艳而不失英气。
这少女正是岳蒙珑,但见她手中长剑刃寒胜水,幻做点点寒光,辗转腾挪之际,蛮腰轻扭,玉步挪移,仿如天仙剑舞。直看的秦狄目眩神迷,呆若木鸡。
秦狄看了一会儿,心道:“花山第一美女,果然名不虚传,就连练剑都是这么迷人,看得我竟有一种上前让她刺上一剑的冲动。”
岳蒙珑剑法使毕,缓缓吐了口气,忽听一人高声叫道:“好剑法!”岳蒙珑抬起头来,见一人从远处走来,正是秦狄,她眉头一皱,问道:“你怎的来了?”秦狄行到近前,说道:“岳姑娘怎的忘了,我与叶姑娘比剑之时,你可是答应以一株赤罗兰作为赌注的,在下侥幸胜了叶姑娘,所以……”
岳蒙珑道:“哦原来你是来取花的,你住在何处?我这就叫人给你送过去。”秦狄道:“这就不必了,我虽然喜欢这花,却也不想将它据为己有,毕竟这几株赤罗兰都是岳姑娘心爱之花,我又怎能横刀夺爱呢?岳姑娘只要允我在此观赏几日,那便行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