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兴安:“我爸可能……一开始就不太喜欢我。我想,他应该都不希望我出生吧。”
王兴安父亲可以算是老来得子,按理说应该会很宠他这个唯一的儿子。结果他爹因为工作特殊,常常两三年不回一次家,自从他妈嫁过去之后就开始守起了活寡,一直到了四五十岁都不见两个人有过夫妻之实。
他母亲的家庭这个时候就有些坐不住了,再拖几年自己女儿就成了高危产妇不说,自己女儿嫁过去这么多年连个孩子都没有,外人的闲话传的一天比一天离谱,整个家族都被蒙了羞。出门都没办法抬头,也没办法和男方家庭那边交代。
父亲这边的家族反而不急不躁,话里话外都是没了这个儿媳妇,凭着自己儿子的能力,再找10个18岁的姑娘都不是问题。
两家一直在吵,一来二去的,终于到了他爹快五十岁的时候才怀了他。
结果因为这时候母亲年龄太大,生产的时候难产,自己差点要了母亲的命,父亲爱妻心切,因此就更讨厌他这个儿子了。
反正从他记事以来,自己就没怎么见过父亲。印象最深刻的时候是自己有一次发了高烧,又赶上了学校要开家长会。他那会儿估计是脑子烧糊涂了,不知道哪里来的胆子,缠着难得回家一次的父亲,一哭二闹三上吊,在地上撒泼打滚的硬是让他爹给他去开家长会。
他爹被缠烦了,一个大逼兜子上来,把他扇的头晕眼花找不到北,当晚高烧恶化成了脑膜炎入了急救病房。
一直温润隐忍的母亲那个时候也终于爆发了,吵着要离婚,还是他爹的一个领导知道了这事,过来亲自调解的。
他依稀记得自己在家里,窝在那个头发花白的领导爷爷的怀里说着委屈哭着睡着了,自己不可一世的爹在他旁边站如喽啰,低眉垂眼的听那老爷爷训话。
之后父亲对他的态度才算好了一点……不过也没好到哪里去就是了。
王兴安说自己被爹打过的时候,杏儿惊讶的说道:“他们为什么要打你?你可是他们的亲生骨肉啊!我爸爸妈妈还在身边的都没打过我。”
她有些不能理解王兴安的家庭模式,听着冷漠到还不如村里所谓的选房亲戚之间热络。
王兴安扯了扯嘴角:“可能人和人的体质是不一样的,我天生就是受气包一个。”
杏儿:“你不能这么想自己,你看……”
她还准备说什么的时候,耳边突然听到了熟悉的汽车引擎的声音。杏儿闭了嘴,有些警觉的站了起来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
她害怕还有找事的过来。
这次来的是一个小轿车,车身花里胡哨的杏儿依旧不认识是什么车。
王兴安顺着杏儿的目光看过去,一眼就认识出了来人。
这不是前段时间镇子上那个派出所的车么?怎么突然又找到了这里?
因为下了好几天雨的原因,农村的土路便更加泥泞难走了,本就看着有些老旧的警车看着哼哧哼哧,有些吃力的慢慢挪了过来。车胎和车底部都快被整个泥土给完全裹住了。
警车费力的终于算是开到了小学附近比较平坦的水泥路上,找了一个空地停稳。
车上下来一个身材修长动作利索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