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盏,去拿两张新帕子过来给四妹妹,免得她哭起来,一张帕子不够用。”
沈桃莹自是没想到她这个三姐姐一次比一次做得绝,一时没反应过来,凝在眼角的泪,竟还真落了一滴。
正准备再开口,却见原本去卫国公府送糕点的小厮匆匆而来。
见着院中情形,步子停了一瞬,却被沈桃溪瞧见,又给叫了过去。
“躲什么,师父的伤可好些了?”
听见有谢瑨的消息,沈桃莹停下动静,只用帕子轻点着眼角,不出声了。
沈桃溪睨了她一眼,讥讽一笑。
“回姑娘,”小厮斟酌了片刻,见着四姑娘在旁,并未提起送了糕点一事,只摇了摇头,“王爷的伤有些重,听闻还引发了高热,小的过去的时候,正好瞧见王爷旁侧的人去请了陆大夫。”
“怎么会这么严重?”
沈桃溪蹙眉,再也顾不上一旁竖着耳朵听消息的沈桃莹,“昨日师父没换药?”
“小的不知,但听那位石青大人说了几句,好像那匕首很是锋利,该是伤口比姑娘瞧见的要深,再加之王爷压根就没在意伤口,劳累之后,便。。。。。。”
“就知道师父不会上药!”
昨日马车里瞧见他那副漫不经心的模样,沈桃溪便有所猜测。
谢瑨那样的人,怎么会因着两道口子而去上心。
可偏偏那伤口是在随时都会磨损的手心,但凡再沾了水,松懈下来便容易积成一场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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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了顿,小厮见四姑娘始终没有离开的打算,他压低了声音,小声添了一句,“姑娘,那位石青大人说,姑娘若得空,还请送些消息过去,劝劝王爷。”
“送消息师父若是会听,昨夜他就不会不上药。”
沈桃溪乌黑的眸子里只余担忧。
石青这样开口,大抵是谢瑨仍是固执,不知是不喝药,还是不愿看诊。
她回想起这些日子,谢瑨从平州回京都一路未歇,而后便是她和沈家,还有那些复杂的朝中牵绊,短短几日,他忙了不知多少事。
眼下他的这一病,怕是根本不止发热这么简单。
“备马车。”
沈桃溪冷静下来。
不管如何,谢瑨是为了她才受的伤,如今父亲不在,大哥起不来身,她若不亲自去一趟,怎么都安不下心。
“告诉母亲不必忧心,我去去便回。”
沈桃溪话音刚落,一侧的沈桃莹便惊呼起来,帕子遮着嘴角,满眼的不可置信,“三姐姐,你可是女子,怎能往男子的府邸跑?”
沈桃溪抬眸扫了她一眼,面色冷了下来。
确实不合礼数,可她从来都不讲礼数。
莫说谢瑨身上背着她师父的名号,即便是没有身份,谢瑨护她良多,甚至父亲兴许也要得他相助,恩人二字,足够让她什么都不顾。
“四妹妹提醒得对,我该去换身男子衣袍,这样比较稳妥,金盏,送四姑娘!”
“等等,三姐姐!”
沈桃莹低估了沈桃溪的厚脸皮,可眼下她顾不得以此挑事,她生了其他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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