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到村子的时候,秦教授他们仨正愁眉苦脸的站在村口等我,是附近全找遍了,蛇皮倒是不少,活蛇没见到一只。张艳害怕我尸变了害人,提议用铁链把我先绑起来。一听这话,张坚强冲张艳直瞪眼。我一看气氛不对,就赶紧把刚才碰到老头的事儿一,他们这才松了口气。
秦教授若有所思道:自打昨天见到那老者,我就觉得他不简单,身上总是有一股不出来的味道。
张坚强很感兴趣:啥味道?香的臭的?
秦教授白了他一眼,没好气道:我的是仙气!只有道术双修的得道高人才具备这种气质。
那你觉得他跟张玉修比怎么样?
秦教授实在是懒得搭理他,再好的话题到了张坚强嘴里都得变味,心不在焉的回了一句:这我上哪知道去,要不我做个法事,送你去阴间,你亲自去问问张玉修?
张坚强撇撇嘴,不以为然:拉倒吧,就你那两把刷子,还法事呢。
秦教授被气得不行,可又反驳不了,谁让他只修道不修术。我们一边扯淡打诨,一边往村子里走,一进去,就感觉气氛不太对。村民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声谈论河水变红的事儿。大体是河神生气了,又要开始祸害人了。而且今年算卦先生要死八个人,现在只死了七个,还差一个。所有人都担心自己是最后一个人,闹得人心惶惶。
没心没肺的张坚强忍不住偷笑,是我们不算黑羊子屯的人,这诅咒应该跟我们没太大关系,愣是摆出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架势。
张艳也是有能耐的人,问村民愿不愿意搬迁,她一个电话就能搞定。但村民却没一个愿意走的,倒不是舍不得这片故土,而是没有河神的同意,私自离开是要遭倒霉的。跟我们白皮山一样一样的。
通常情况下,这种事儿是和水里的邪物挂钩的,就像嫩江巨尸一样,隔三差五出来害个人,本来是比较容易解决的,驱驱邪也就是了。但牵扯上河神,这事儿就变得复杂了,就凭我这两把刷子,还真没办法帮他们。
而且刘芸和老雕的事儿还没解决,我们实在是抽不出心思管其他事儿。
由于甄甫玉感应到八十龙脉图还在附近,刘芸和老雕都没离开,我们担心他们晚上会出来搞事儿,所以特意让村长骑着毛驴到附近的村庄借糯米。在北方,吃的都是自己种的东北大米,很少有人家里备着糯米,村长忙活了一天也没借到半粒。
我心里一阵犯愁,连家伙事儿都没有,再碰上老雕那可就麻烦了。无意间,我想起给我蛇药的老头,估摸着他肯定还有蛇药,赶紧带上张坚强去找他。
我们也不知道他到底住在那,只能四处乱窜,眼看着太阳就要下山了,正着急的时候,我突然听到一阵呼救声,是个男人的嗓音。我和张坚强对视一眼,迈步就往声音传来的方向跑。
没一会儿,我俩就跑到一片树林里,在树林的中央有一颗大杨树,杨树杈上甩下一条麻绳,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被倒挂在半空中。我仔细一瞅,惊讶的发现,这汉子竟然是虎头!
一瞧见虎头,张坚强就乐了:哎哟,还真是山不转水转,水不转人转,你子也有今天。
别看虎头是个杀人不眨眼的主,碰上这种事儿,他心里也发虚。毕竟吊在这荒郊野外,就算不被脏东西妨了,碰上个山猫野狗那也能要了命。这个时候,他不求我们也不行了,只能哭丧着脸,冲我:兄弟,快放我下来,今天的恩情,我记你一辈子。
还没等我话,张坚强就骂道:拉JB倒吧,你的话比鬼话都不如,放你下来,你调头就对付我们,当我们傻啊?
虎头也不知道被吊多长时间了,血全都跑到脑子里,一张大脸通红,起话来都不太利索:哥们,这会儿我求你们都来不及,哪能对付你们啊。实话跟你们,我是从刘芸那娘们身边逃出来的。
我眉头一挑,稍微来了兴趣:怎么个意思?
你们也知道,我跟着老雕混,纯粹是为了捞好处。可谁知道刘芸这娘们这么邪性,竟然把她亲爹给练成尸了,整天跟这对父女俩在一起,我就算胆子再大也受不了啊。索性,干脆离他们远远地,免得哪天也把我练成尸。
张坚强啐了他一口:活该!你特么把老五七杀了,我们还没找你算账呢,你今天就算是出大天来,也甭指望我们把你放下来。
我也是这个意思,咱可不是什么大仁大义的侠客,就一稍微懂道行的普通老百姓,报复心多多少少都是有的,老五七的账必须得算。
可我俩刚准备离开,虎头就扯着嗓子冲我吆喝:别走!你要是把我放下来,我就告诉你刘芸藏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