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舒窈躺在床上,感觉身体刚消下去的热度,又有回温的趋势。
可她来不及管身体的反应,满脑子都在复盘裴景弋的反应。
裴景弋刚才的态度有点儿凶,说话也冷冰冰的,但他平时就这样,好像没有比平时更过。
这是不是说明他也没有太生气。
照现在的形式,指不定他之前就知道她撒谎了,但是一直也没行动,刚才又帮她解了药,说不定……没有很讨厌她?
想到这,谢舒窈越发觉得是这么回事,心中有些窃喜。
她“噌”的一下坐起来,换了身衣服出了门。
*
但很快,她就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谢舒窈不敢明目张胆去找裴景弋,只能偷偷摸到书房,想看看裴景弋有没有激烈的反应,或者大发脾气,好方便她制定策略。
在经过书房外窗时,谢舒窈刚好听到里面传来对话声,便驻足竖起耳朵。
由于距离有些远,谢舒窈耳朵又不是很灵光,只能听见个大概的。
她听见裴景弋提了她的名字,又说“解决了”“没人会深究”。
她踮起脚,使劲往上凑,终于听见了一句完整的。
只听裴景弋用冷漠到极致的嗓音说:“对外就说已经死了,府里谢绝一切来访。”
谢舒窈一惊,感觉尸体暖暖的。
她似乎低估了裴景弋的阴暗程度。
府里就这么多人,有什么人死了,还不能让外人知道。
那不就是她自己!
这狗男人,要杀人灭口!
不行不行,她还没活够,不能就此交待在这儿。
此时,她的脑海中只有一个字:跑!
谢舒窈头也不回的回了屋,把值钱的东西简单搜刮,转身就要跑。
在她的预想中,裴景弋正在谈事,应该不会这么快回来,只要自己足够快,逃跑是轻而易举的事。
虽说大业没了,但命更重要。
可她再次失算了。
就在她收拾妥当,推开门的瞬间,外面的人也拉开了门。
对方比她快了一点儿,导致谢舒窈在惯性的作用下,往前一个趔趄,差点儿没摔倒。
屋门开启,谢舒窈被笼罩在对方的阴影之下。
屋外,裴景弋冷眼扫视她,声音没什么起伏的说:“干什么去?”
他刚才在书房就听到外面有人鬼鬼祟祟,没想到还真是她。
谢舒窈咽了口吐沫,不自然的动了下身体,皮笑肉不笑的解释:“没、没干什么啊,我就是溜达溜达。”
话还没说完,她的袖口里突然掉出一块金条。
“咣当”一声,声音还挺清脆的。
谢舒窈无语的闭上了眼,早知道这东西太沉,应该绑结实点儿的。
裴景弋瞥了眼地上的金条,而后好整以暇的看着她,幽幽道:“随身带金条?”
谢舒窈嘴角的笑容僵住,一动不敢动的说:“可能是穿衣服的时候不小心塞进去的,嘿嘿,怎么这么巧呢。”
话音刚落,裴景弋抬手,从她鼓囊囊的胸脯上,拽出衣襟外露着的一角,一下扯出一沓银票。
他掂量着手里的银票,不急不缓道:“这几万两银票也是不小心塞进去的?”
说完,不等谢舒窈反应,他抬眼看向她的头顶:“还有你这头上,戴了五根金钗,也是不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