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会留下一把刀?”
“地牢进不去,刀是通过窗户扔进来的;亦或他杀此人,要表明身份,留作记号。”刘景珉思索片刻,“我更倾向于第二种,否则用任何一把刀都可以要了假半仙的命,又何必自留证?”
林师压住他的手腕,微微直起身:“所以你此来清风楼,是要用假半仙的死讯来试探杜云中。瞧他的反应,分明对他的死一无所知。”
刘景珉轻摇头:“但这个反应,他起码认识,甚至颇有交情。”
“你是说,杀人的与指使假半仙做事的,并非同一派。”
“暂无定论。”刘景珉思索道,“也许有人知道假半仙被我们拿住,杀人灭口也说不定。”
紧接着他“嘘”了一声:“清风楼虽然有个名义上老板,但我且查过了,其实归根结底属于杜云中他大哥手下的,虽然他同他这个大哥关系不怎么样,但难免隔墙有耳,不干净,剩下的我们回去再议。”
像是要证实他的话似的。话音刚落,房门蓦地被敲响了。
笃笃笃
“这位爷,需不需要丫头伺候。”鸨母谄媚的声音透过门缝传来,“我们这楼里可都是一等一的好姑哎呦!”
房门突然被拉开,刘景珉靠着门框,脸色不善,一双剑眉不悦地蹙着:“不需要。”
鸨母探头往屋里一瞧,瞥见一簇雪白的衣下摆,笑看了眼将门挡得严实的刘景珉,忙将身边穿纱的女子推上来:“刚来的姑娘,干净,小曲儿,快来,好生伺候两位爷。”
这姑娘头上别了只大红花,穿了一身薄纱,两只手有些局促地交叠,手腕上的镯子有些大,或者说这姑娘实在是苗条,几乎要掉下来。
刘景珉瞥了眼姑娘,勾了勾嘴角:“进来吧。”
西南署
鸨母喜出望外,忙推着姑娘的后背:“去去去。”
房门的缝渐渐收紧,直到咔哒一声关上。
合手坐着的林师抬头看向门前背手而立的刘景珉,刘景珉盯着那名唤小曲儿的姑娘,而姑娘站在房间中央,看着坐在榻边的林师。
三人就这样僵持着,形成了古怪的对流。
直到刘景珉幽幽然开口——
“下次扮花魁,且记着将手上的茧子磨一磨。”
话音未落,小曲儿姑娘陡然间一抬小臂,一记飞刀从那片薄纱衣袖中顺而飞出!!
说时迟那时快,刘景珉侧身一闪,月牙弯刀擦着发丝刹那间直直钉入他身后的木门!!
紧接着他右手一伸,林师立刻心领神会,顺势将原本搁置在榻上的短剑一抛。
“接着!”
第二枚弯月飞刀出手,打着旋撞上刘景珉的剑刃,玄铁相撞摩擦出刺耳的摩擦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