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霄从来不曾感受到如此强烈的压迫感。
以至识海内温度骤升。
苏慕歌盘膝坐在它识海里,安抚道:“不必忧心,痕没有本体,是根据周遭灵气波动来进行探知的,只要你不动,他根本探知不到。”
银霄沉吟:“他就是你之前问过我的邪修?”
苏慕歌点点头:“这便是我不许你来北昆仑的缘故。”
“他隐藏的如此之深,你究竟如何知道的?”银霄狐疑的厉害,苏慕歌令它震惊的事情实在太多。但眼下并没有功夫纠结此事,它沉声问道,“那你我现在怎么办?”
“等。”
苏慕歌撂下一个字,又补充道,“他在外面呆不了太久,顶多数十息。”
话音才落,那枚青铜古戒已经从银霄眼前飘离。
程不灭犹豫着道:“大人,今日晚辈带着灵犀丫头去了丹霞宗,以丹霞老祖的玄天伏魔伞检视过,确实没有被夺舍的迹象,灵犀估计只是伤了识海……”
“不可能。”痕淡淡道。
“那玄天伏魔伞乃仙器……”
“仙器又如何,我说不可能便不可能。”痕轻笑一声,“怎么,你在质疑我?”
“晚辈不敢!只是这种情况从未见过,实在奇怪……”程不灭擦擦汗,“既然如此,是否按照既定计划,将您送给灵犀那丫头?”
“我只有一次夺舍时机,一旦错过程灵犀,不知还要再等多少年。”古戒上的荧光渐渐变得微弱,有消失的迹象,“万幸仅仅需要肉身,眼下被谁的魂魄占据并不重要,等将肉身修炼到我满意的程度,夺舍便是……”
……
回到灵兽阁之后,银霄在窄小的房间内走来走去,一刻也闲不下来。
苏慕歌反倒淡定至极,盘膝打坐,无动无衷。
该有的惊惶、愤怒、哀恸、迷惘,早在被痕拘禁的时光中逐渐被磨灭掉了,所以现在的她,拥有足够的理智去应对一切。
想要阻止痕夺舍成功,办法只有两个,一是毁掉自己的肉身,二是诛灭痕的魂魄。相对第二种来说,显然第一种更为简单一些,不过治标不治本。
万一惹毛了他,不再挑三拣四,随便夺舍一个大能,结果一样悲剧。
因此斩草除根,必须毁掉痕的魂魄!
“我想明白了!”苏慕歌正在酝酿自己的复仇大计,一张狼脸突然凑上来,“我敢以项上狼头保证,他不是人!”
“谁不是人?”苏慕歌一愣。
银霄蹲在地上,沉沉道:“我只有区区一阶,一旦施展隐身术,却连元婴大能也窥探不得,是因为我们七曜属于兽魂,乃魂化实体。痕的情况其实同我们类似,但他非兽非人非魔,若我猜的没错,他其实是……灵!”
苏慕歌再是一愣。
银霄沉吟:“而且绝非普通灵类,极有可能是某种超神器的器灵。”
“不会吧,那枚通灵古戒,难不成是个超神器?”苏慕歌嘴角抽了抽,戒指她带了五百年,完全看不出有什么独特之处。
“不。”银霄摇头,“他和本体神器之间,估计是被强行剥离了。只不过,普通器灵一旦离开本体,不多久便会消亡,他却安然无恙,实在匪夷所思。”
苏慕歌陷入沉默。
如果那厮真是器灵,就更难办了啊……
……
同银霄斗法时被灵力反噬,苏慕歌一连半个月都不曾迈出房门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