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这是什么书?&rdo;
夏侯婴把卷首的部分向我亮了亮,我的眼顿时就直了。
《孟德心书》!
&ldo;原来,原来是这个心,不是新旧的新啊。不是说曹操著兵法书《孟德新书》,后来不满意又自己烧了吗?&rdo;
卫不回哈哈一笑:&ldo;史书所言谬误多多,岂能尽信。我盗了这么多墓,所知的真相,随便抖一件出来,就能让中国的史学界来个七级地震。今次虽然也足够让我惊讶,但也不过是我所经历的其中之一而已。对我来说,盗墓的乐趣,就在于此。&rdo;
尾声
从曹操之墓返回,我和夏侯婴、卫不回各奔东西。夏侯婴取了《孟德心书》,卫不回则取了一卷竹简,一柄千年未锈的长剑,一盏黄玉酒壶。据夏侯婴说,书、兵器、酒是曹操生前最爱之物,所以死后不以金银器陪葬,而仅伴以这些东西。我则在卫不回&ldo;不要入宝山空手而归&rdo;的劝说下,取了一盏青铜酒壶和两个青铜杯,放在家中书橱内。就算是宾客看见,也决计想不到,那会是当年曹操曹孟德的钟爱之物。只是不知他和刘备煮酒论英雄时所用的,是否就是这套酒具。想那刘备果然也不是寻常人物,和曹操这个把暗示玩得出神入化的大师这样照面,都不为所动。怪不得被曹操许为&ldo;数天下英雄,惟使君与操耳&rdo;。
和夏侯婴告别的时候,我对她说,虽然曹操最后开颅失败,但当年和今日之科技不可同日而语,当年做不到的,今天未必就没有可能。
她苦笑着说:&ldo;若真到了那一步,什么办法都要试一试了。&rdo;
说完飘然而去。
卫不回则在几天后也离开了中央&ldo;三层楼&rdo;,不知所踪。我知道,他又重拾旧业,消失了六七十年的盗墓之王,就将重现江湖了。
不过出乎我意料的是,x机构最终还是介入了此事,一个星期后我一次采访完路过中央&ldo;三层楼&rdo;,不知不觉间走了进去,却赫然发现原先通往地下室的楼梯已经不存在了,那里已经被水泥封死。
随后我接到梁应物的电话,尽管不是他可以透露给x机构,他还是表示了歉意。因为我早已经是x机构密切关注的人物,此次托梁应物去办尼泊尔的签证,需要动用x机构的关系,机构就顺便调查了我的意图。我的行动并未刻意隐瞒,竟被x机构一步步查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然后迅速行动,就在我们从墓里出来五天后,封了地下室,另辟了通往地下的秘密通道。
事已至此,我就顺便告诉梁应物那个心字形墓室的情况,让x机构作好准备,免得误伤人命,也算卖个顺水人情。而半面旗和那本日记,放在我这里也没用,这些相关物品,不等梁应物开口,我就取了给他。当然那青铜酒器还是大大方方放在书橱里。
此外我还提醒他,原来曾给过钟书同一些图片,就是那些图片造成了钟书同的死亡。两个小时后,梁应物就告诉我东西已经从警方那里拿回来了。钟书同临死前几个小时都在伏案研究这些图片,所以这几张奇怪的图被警方取走,好在警察可不会像钟书同那样几个小时盯着图,所以没什么大碍。
x机构的这个&ldo;曹操墓&rdo;项目,并不由梁应物负责,所以最后到底有没有研究出那些暗示符的奥妙,让夏侯家的不传之秘外流,我并不知道,不过倒是常和梁应物讨论相关的话题。
比如,有一个话题,就是既然有那种可以让人看了就自己去死的暗示符,那么曹操当年不就可以想让谁死就让谁死,为什么迟迟没能取了西蜀得了东吴;看谁碍事,修书一封直取其命就是,或者在军旗上画下这样的符,也别让人恐惧了,让人看了自己去死不是更省事吗?!
讨论的结果,是这种让人去死的暗示,违反生物最基本的生存本能,所以非常难做到,必须创造一个像墓道那样的环境,有足够强烈的场才能发挥作用。而钟书同是因为年老精神不济,又长时间盯着看,这才酿成大祸。
此外,古代科技落后,相对人的精神却比现代人坚忍得多,而那些名将能臣,更是难以影响,曹操能靠暗示把他们聚拢在麾下,已经殊为不易,想要靠暗示操纵周瑜、诸葛亮这等人物的生死,还力有未逮。
梁应物还告诉我,据x机构的发现,在现代科学昌明之后,一些科技难以解释的技艺,逐渐失传或转入地下,而在三国时代,并不是只有暗示术一家秘术,能人异士多得很,能人异士多得很,就算是曹操也不能不有所顾忌。
这一事件结束后,我总算又回了正常的记者生活,每天忙于采访发稿,时常还要看领导的脸色。每每不慡的时候,我就想,当时若是请夏侯婴帮我写个符,贴在我的电脑桌上,给过往领导们一个暗示:那多此人才学非凡,可堪大用。上司直接上调我当个部主任,不用每天风里雨里往外跑,岂不甚好。又或者给我写一道符,让我直接画在白t恤上,凡过往美女看了皆心生爱意,让我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倒也是件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