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小刘以为是骂他,顿时委屈。今儿被骂份额不是已经满了?
“快!把那玩意扔了!晦气!”
老刘走过去,把他手里的东西夺过去没头没脑往外一撒。与其说是愤怒,不如说是……恐惧。
漫天黄纸飞舞,在七月正午的太阳底下,烂漫奇诡。小刘蓦地想起,最近那件村镇里出的灭门案,虽然自己还没权限翻看卷宗,但好像和神神叨叨的事有关。某家报社记者来采过稿子,照片打了厚码,鲜血涂在门上,就是个符咒形状。这案子没进展,老刘的眉头就一天比一天皱得紧。
啪。恰此时有人走进院门,那符咒正当中盖在对方脸上。
小刘吓得一激灵。这要是个领导,他今年绩效就完了。
对方不动,缓缓把符咒从脸上揭下去。八字眉,下垂眼,和他面部特征几分像,梳着道士髻,估摸也就十五六岁。
小道士咧开嘴笑,牙掉了三四颗。
“哥!”
“谁是你哥!”小刘不敢触老刘霉头,使劲朝小道士横眉竖目。
身后又传来脚步声,一双布鞋一双皮鞋。假如小刘此时出门,还会看到一辆挂着省牌的公务车。
布鞋先停在门前,纤尘不染。对着满地的黄符纸顿了顿,继而抬头,院里一时寂静。
小刘心里暗叹。这个男的,真t好看啊。
蓝布道袍的小道士转过脸,对身后的人撇八字眉。
“师父,符咒被人家给扬了。”
被叫师父的青年男人也穿着深蓝道袍,但气质迥然不同。让见的人觉得,他穿破布也可以,穿阿玛尼套装也可以。衣服遮不住人,这是本事。
“这东西不能寄送,你做错了,怪别人干什么。”
男人开口,普通话标准,不是北方口音,低沉但铿锵。
说完他抬眼,朝院里站着的老刘和小刘一笑。挺有亲和力的笑,但眼神里像掺着冰碴子。
年龄不到三十,但纯黑眼眸如同深渊,望不到底。
“打扰,我是李凭,这是我徒弟。北边的要求,让我们来协助办案。”
老刘还没来得及发作,身后又传来皮鞋声。来的人穿制服,脚步站定,亮出证件,谁都不说话了。
特殊事务调查局,明面上只有一串数字,但级别高,高到见到的机会约等于零,久而久之,就成了都市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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