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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苒静默片刻，拉下把手，门没上锁，两人放轻动作推门进来。

室内，两家老爷子紧盯着棋盘入定一般，顾爷爷无意识地摩挲着麒麟罐中的白字，叶老爷子捏着颗黑子凝眉思索。

两人站在旁边，顾东辰见叶老爷子在一处落子，侧过头悄声向叶苒问道，“你觉得他们谁能赢？”

叶苒看了看棋盘，两人各据半壁，局面不甚明晰。

她摇了摇头，轻声道，“说不准。”

顾东辰看自家爷爷颇有几分成竹于胸的意味，不禁低笑道，“我看，我爷爷会赢，老爷子跟人下棋还没输过。”

“我爷爷也很厉害的，我背了棋谱……”叶苒忍不住同他争辩起来，却听玉石相碰，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两人皆转头看去，见叶老爷子定定地望过来，沉声道，“你刚说什么？”

叶苒这才想到方才情急之下出口的话语，不由垂下眼。

顾家爷孙两人一头雾水，叶苒沉默了下，抬起头重复了遍刚才没说完的话，“我爷爷也很厉害的，我背了棋谱还是输他半子。”

叶老爷子微微动容，向来威严的神色多了两分温和，十几年了，终于听到叶苒叫他爷爷。当年他一时顽固，叶苒宁折不弯，两人彼此较着劲儿，来来回回地试探，小心翼翼地揣度，最终都会错了对方的意。

“棋逢对手，人生快事。”叶老爷子低声道，“小苒，爷爷一直认为你是位势均力敌的对手。”

当年“好言讨巧，不上台面”的评价，让叶苒融入叶家的心思望而却步，今时今日，一句“棋逢对手，势均力敌”让叶苒眼眶微热，她快速眨了眨眼，轻笑道，“谢谢您的指教。”

那些年的支持与信任，叶苒全都记得，这句感谢发自内心。

“原来叶苒也会下棋呀，”顾爷爷笑着招呼道，“来来来，帮你爷爷看看下一步该怎么走？”

老爷子向她微微颔首，叶苒拈起颗黑子，落到了左上方一处不起眼的角落。

顾爷爷看了一会儿，讶异道，“怎么是平局？”继而对叶老爷子道，“不成，胜负未分，咱们得再来一局。”

顾东辰拦住他，“改日再战也不迟，楼下大家都饿着肚子等着您二位呢。”

顾爷爷只好与叶老爷子约了再战的时间，然后老不情愿地起身。

顾东辰看了眼棋盘，和为贵，平局，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