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阳攀上床头时,羡柔才醒过来,一看身侧的位子,早已是空空的了。羡柔抬手抚摸着那一方空位,却意外的感触到那残余的暖意,看来元旌没走多久。
羡柔醒来没有唤来侍婢,只是自己披上外裳,合带的时候,回想昨夜,竟是羞涩一笑,顿了顿手中的动作。
羡柔穿好了衣服,又再次坐到了床上,眷念之意油然而生,不舍离开。她想坐在这里,等元旌回来。所以她便那样坐着,等着。却低低打起了盹儿斜靠着床柱子阖着眸。
等再醒来,自己已经是倚在元旌的腿上了。元旌见她醒了,只是好整以暇的看着她:“怎的,睡床柱子竟还要舒坦些?”
羡柔霎时羞赧,急急抬头,却是一个激动用头顶撞到了元旌的下巴,那个冲劲儿,却是痛的元旌龇牙咧嘴。
元旌一面吹胡子瞪眼的,却将大手放在羡柔脑袋顶上轻轻的揉着,“呵,还要谋杀亲夫了?疼不?”
羡柔暖暖一笑,轻轻的摇了摇头,元旌是待她极好的,羡柔这般想着。
揉了一会儿,元旌便起身准备朝屋外走,走的时候撂下一句话:“不是要学骑射,快些起了,我去书房等你。”
说罢他便出了屋子,随后便有两个婢女恭恭敬敬的走了进来。
两个侍女侍奉梳洗,随后又一个婢女入了,后头跟了两个小丫鬟,她们手中分别端着檀木方盘,方盘上整齐叠放着一套衣物,鞋子和束带。
由着婢女帮着穿上了衣服,这衣服是十分轻便的短褐,料子却极为名贵,上绣着一些玲珑竹叶压边,竟比普通短褐要亮眼许多。
羡柔更是将入墨长发高高竖起,只见发带飘飘,眉宇间,到的确有威风凛凛的样子。
怕是天气烦热,羡柔并没有施以粉黛,仅擦了一些护肤的凝脂,便出了门去,羡柔本就生的白净,不施粉黛也显得十分俏皮。
羡柔往书房去找元旌,见元旌正在翻看书架,闲散的举止,倒不像是有心找书,实是打发时间罢了。
听得动静,元旌一回头,“收拾好了?”
羡柔点了点头,面色微微有些红了,“让你久等了。”
“有美人兮,君子好逑,如此娇人,等一等又何妨?”元旌说话还是那般习惯性的揶揄着羡柔,放佛把羡柔说得脸红才安心。
羡柔也是不出意料的耳根子也红了起来,轻轻说了句:“呆子。”便转身朝屋外去了。
二人到了马场,只见小子已将马儿备好,见元旌上前,只恭敬给二人行了礼,便将马给了元旌。
“喏,这匹是你的,特意着人挑了温顺的马儿,你看看可还和你心意?”元旌牵着绳儿,将马儿朝羡柔那边拉了一拉,羡柔接过缰绳,轻轻抚摸这匹棕色的马儿,这马额头掺白,目光炯炯,有珠子由是黑黑的,倒是十分俊俏的一匹马。
羡柔紧了紧绳索,便一个借力垮了上去,一种熟悉的感觉从心底升起,使得羡柔稳稳的坐在马上,丝毫没有害怕的意思。
元旌低低一笑,只道:“看来阏氏不用从头学起了,倒省了为夫一点事儿。”
元旌将手中另外一匹马递给了小子,自己却一个跨步上了羡柔的马儿。他穿过羡柔的臂下,将缰绳握紧,薄唇轻靠在羡柔耳侧,低声道:“阏氏可要坐稳了。”
话罢,便一扬缰绳,马儿便开始跑了起来。
此时羡柔被方才元旌的动作扰得不能动弹,想必自己的脸蛋儿是极红的。元旌从马侧的挎袋里拿起弓箭,轻松瞄准场中的靶心射出去,便快速将弓背在身后,拉着缰绳加了速。
“阏氏可害怕?”元旌个头比羡柔高,自然坐着,也高出羡柔许多。
羡柔听到声音从头顶传来,自是不服软道:“害怕什么?你且快些教我,好让我与你比一比。”
元旌一笑,又从挎袋拿起一支箭,又从背后拿起弓来,前边还很宽阔,马儿平稳的跑着,元旌拉过羡柔的手放在弓箭上的,自己再将大手覆在羡柔的手上,做了拉弓的动作。